半小时后，一个由律师、会计师、商业分析师组成的顶尖团队，已经站在了书房门口，随时听候我的调遣。
书房的地上、桌上、沙发上，铺满了打印出来的财务报表和股权结构图。
我用红色的记号笔在上面画满了标记，无数条线索像蜘蛛网一样交织。
第三天凌晨，当我在一堆文件中找到顾子昂签名的那份非法贷款协议时，鼻血毫无征兆地滴了下来，在白纸上晕开一朵小小的红花。
晚宴当晚，我换好礼服，在镜子前戴上耳环。
厉封爵斜靠在门框上看着我。
“准备好了？”
“你的人，准备好了吗？”
我反问。
“我的刀，从不失手。”
他走过来，替我理了理裙摆，声音低沉，
“就看执刀的人，手够不够稳。”
我挽着他的手臂，走出了庄园。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夜色中，向着山下那片灯火辉煌的名利场，疾驰而去。
今晚，那里将是我的舞台，也是顾家的刑场。
8、
一踏入宴会厅，我就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我没理会那些人，我的视线径直锁定了角落里那一簇熟悉的人影——顾家人。
他们也看见我了。
顾伟业和周美兰强撑着笑脸迎了上来，但他们身后的顾明珠却没动。
她脸上的疤痕，即使隔着厚厚的胶布，也像一条扭曲的蜈蚣。
她的眼神混杂着恐惧的怨毒。
顾伟业和厉封爵寒暄时，顾明珠借机凑到我身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穿得再漂亮，也改变不了你是个出来卖的货色。摇着尾巴讨好主人的样子，真可怜。”
我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挽着厉封爵手臂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
我并没有生气。只是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厉封爵。
我仰起脸，用一种天真又残忍的语气，轻声说了一句：
“老公，她说，你买来的东西，不开心呢。”
9、
厉封爵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他低头看着我，
“所以，”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一杯香槟，
“你想让我为你出头？”
“不，”
我摇摇头，
“我想请你看一场戏。”
他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笑意，举起酒杯，
“洗耳恭听。”
我拿出手机，并没有递给他看，只是打开了一个页面，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那上面只有一个名字——江城银行，张行长。
“许家的命，现在攥在他手里。”
我轻声说，
厉封爵只是端起酒杯，带着我，径直走向了宴会厅另一头，那个被众星捧月般围住的微胖男人——许氏项目最大的投资方。
“张行长，”
厉封爵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瞬间安静，
“星湾那个项目，厉氏不看好。我劝你，也尽快抽身。”
张行长的汗，当场就下来了。
10、
厉封爵话音刚落，许博文的手机就尖锐地响了起来。
他接通电话，还想强撑着笑脸，
“王总，您放心，资金没问题……”
下一秒，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声音陡然拔高。
“什么？！撤资？！为什么！”
“王总！合同都签了，你怎么能单方面撤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