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死死地盯着她那根微微蜷曲的食指。那触感太真实，绝不是我的错觉！
“晚月？”我试探着，用极轻的声音呼唤她的名字，“是你吗？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
我等了足足一分钟，她的手指再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肌肉的无意识痉挛。
巨大的失落感席卷而来。
是啊，我怎么忘了，医生说过，植物人偶尔会有一些无意识的神经反射。
我苦笑一声，是我太心急了。
但我没有放弃。我重新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我的脸颊上，轻声说：“没关系，晚月，我不急。我可以等。不管多久，我都等。”
说完，我开始给她讲这三年来发生的事。从我在边境线上如何带兵巡逻，到食堂的饭菜又换了什么新花样，再到我今天怎么在公告栏贴“战书”……我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就像我们以前在一起时那样。
我知道，她喜欢听我说话。
从这天起，我除了追查线索，剩下的时间全都泡在她的病房里。我不再沉默地守着，而是不停地跟她说话，给她读报纸，讲故事，甚至把我那些军事策略都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
我的“战书”果然起到了作用。大院里的风向开始变了。一些以前和晚月关系好的婶子大姐，开始偷偷向我提供线索。
“卫国啊，我跟你说，刘建军那个人，心眼小得很。以前你拿了比武第一，他背地里骂了好几天呢。”
“对对对，还有一次，他看苏老师的眼神直勾勾的，被他自己媳妇发现，俩人还大吵了一架。”
这些零碎的信息，让我更加确定了目标。但是，刘建军很狡猾，他做得很隐蔽，我依然没有找到能一锤定音的证据。
更让我头疼的是，晚月怀孕的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传到了上级领导的耳朵里。
这天，我被政治部的王政委叫到了办公室。
王政委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脸严肃，肩上扛着两杠四星，是不怒自威的典型。他把一叠材料拍在桌上，脸色很难看。
“沈卫国，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王政委的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怒火，“家事处理不好，闹得满城风雨！军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立正站好，没有辩解。
“现在外面都怎么传你？说你戴了天大的绿帽子，还傻乎乎地帮人数钱！你知不知道，这已经严重影响了部队的声誉！有你这样的营长，兵怎么带？”王政委越说越激动，“我命令你，立刻！马上！跟那个苏晚月离婚！把孩子处理掉！尽快平息这件事！”
离婚？处理掉孩子？
我的拳头瞬间攥紧了。
“报告政委！”我猛地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同意！”
“你！”王政委没想到我敢顶撞他，气得一拍桌子，“沈卫国，你这是要为了一个不贞的女人，毁掉自己的前途吗？”
“报告政委！我再说一遍，我的妻子，苏晚月，她不是那样的女人！”我的声音铿锵有力，“这个孩子，我也要！只要我沈卫国活一天，我就会护他们母子周全！”
“你……你这是在拿你的政治生命开玩笑！”王政委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