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摇摇头说道：“藏马熊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除非感到威胁。那对白痴一定是靠得太近了，可能还做了什么激怒它的事。”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远处的骚动终于平息。多吉小心地探出头说道：“藏马熊走了，我们得找到那两个人，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他们在三百米外的一处洼地找到了周子豪和林美琪。两人狼狈不堪，林美琪的名牌冲锋衣被撕破了一大块，周子豪则脸色惨白，手里还紧攥着手机。“你们疯了吗？”多吉压低声音怒斥。“在藏区招惹野生动物等于找死！”
林美琪抽泣着说道：“我、我只是想拍张照片……”“闭嘴！”周子豪突然暴怒。”要不是你非要靠近，怎么会这样！”他转向多吉。“现在怎么办？你的旅游车在哪？”
多吉看了看表，脸色更加难看说道：“已经错过了集合时间，团队肯定已经离开了。”
他环顾四周，道说道：“天快黑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过夜，明天再想办法联系旅行社。”
孟清歌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们被遗弃在海拔四千多米的荒野，夜晚温度会降到零下，而且附近还有一头被激怒的藏马熊。“那边有炊烟。”王教授指着远处山脚下。“可能是牧民家。”
五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向炊烟方向走去。高原的黄昏来得很快，温度急剧下降，孟清歌感到刺骨的寒冷穿透了羽绒服。
林美琪不停地抱怨脚疼，周子豪则咒骂着旅行社和导游。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时，他们终于到达了一栋孤零零的两层藏式石屋。
屋外围着低矮的石墙，院子里拴着几头牦牛，炊烟正是从屋顶的铁皮烟囱冒出来的。
多吉上前敲门，用藏语喊了几句。
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藏族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他有着典型的高原红脸庞和警惕的眼神。
多吉用藏语与他交谈片刻，然后转身对大家说说道：“这位是扎西，他同意我们借宿一晚，但条件是不能吵闹，不能碰他的任何东西。”
扎西的目光尤其在周子豪和林美琪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孟清歌读不懂的情绪——是厌恶？还是警惕？
屋内比想象中暖和，中央是一个铁皮炉子，燃烧着干牛粪，散发出特殊的气味。
墙上挂着一张褪色的唐卡和几把藏刀，角落里堆放着青稞袋和酥油桶。
扎西的妻子——一个沉默的藏族女人，她为大家端上热腾腾的酥油茶和糌粑。
孟清歌感激地接过，温暖顺着喉咙流遍全身。“问问他有没有WiFi。”林美琪小声对周子豪说。
周子豪真的转向扎西说道：“嘿，老兄，你这有网络吗？我得发个朋友圈。”
扎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什么破地方……”周子豪嘟囔着，掏出金表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就没事可做，无聊死了。”
多吉严厉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们很幸运能找到住处，在高原夜晚露宿会要人命的。大家早点休息，明天天一亮就出发去找团队。”
扎西带他们上楼，楼上是两间简陋的卧室，男女分开。
孟清歌和林美琪一间，三个男人另一间。
房间里只有简单的床垫和厚厚的牦牛毛毯，但在这荒原上已经算是奢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