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把她丢弃，结果她只会坐在地上哭，不会觅食，摸不清方向，同时附近都是妖怪，若无他保护，她根本活不下去。
最令他烦躁的是，他居然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
玄苍这意识到，她身上的衣物还是落水时穿的那套，已经破烂不堪。
"你……"他犹豫片刻，"需要换件衣服。"
柳青瑶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夫君要给我买新衣裳吗？"
"我不会去凡人的集市。"玄苍立刻拒绝，"那里吵闹肮脏。"
"那我自己去！"柳青瑶雀跃地说，随即又垮下脸，"可是我不认得路……"
玄苍冷哼一声："你哪儿也不准去。"见她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又鬼使神差地补充，"我会想办法。"
夜深人静时，他化成一道黑影去小镇上，随手抓了几件适合她的衣服，回来并未惊醒她。
次日清晨，他睁开眼，看到柳青瑶正笨拙地试图穿上昨晚偷来的衣裙，却把前后穿反了，领口卡在头上进退两难。
"蠢。"玄苍评价道，却还是走过去帮她整理好衣服。
柳青瑶红着脸道谢，然后指着自己的腰带："这个怎么系？"
玄苍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教她系好腰带。她的腰肢纤细，不盈一握，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肌肤的温热。这种温度对冷血的水族而言太过灼热，玄苍迅速收回手。
"夫君，我饿了。"刚解决穿衣问题，柳青瑶又提出新需求。
玄苍揉了揉太阳穴："水族不需要进食。"
"可我是人啊，"柳青瑶委屈地摸着肚子，"人会饿的。"
玄苍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可以不吃不喝，但柳青瑶是凡人，需要五谷杂粮。他不可能每天都去偷食物，太有失身份。
"等着。"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出了洞府。
碧灵湖深处住着一只千年老龟，通晓各种旁门左道。玄苍找到他，直截了当地问："如何让凡人不需进食？有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老龟摇头："凡人脆弱，需持续供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龙君愿意与她结下灵契，共享灵力。这样她便能像水族一样吸收水中灵气维生。"
玄苍冷笑："让我与一个凡人结契？荒谬！"
回到洞府，柳青瑶已经饿得趴在桌上不动了。见玄苍回来，她虚弱地抬起眼："夫君……我是不是快死了……"
"听着，"他严肃地说，"我要在你体内留下一道灵力，这样你就不必每日进食。但过程会有些不适。"
柳青瑶毫不犹豫地点头："夫君做什么都可以！"
玄苍专注地控制着灵力流动，不敢有丝毫差错。凡人的经脉太过脆弱，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永久损伤。
就在灵力即将完成循环时，柳青瑶突然伸手抓住了玄苍的手腕。
"夫君，你的手好凉，"她迷迷糊糊地说，"我帮你暖暖……"
这一触碰直接打断了施法，灵力反噬，玄苍闷哼一声，龙气不受控制地外泄。洞府内的水流瞬间变得湍急，各种器物被掀翻在地。
更糟的是，柳青瑶无意中碰到了他颈后的逆鳞——那是龙族最敏感的部位，除了伴侣外谁都不能触碰。
"找死！"玄苍怒吼一声，龙形虚影在身后显现，整座洞府都在震颤。
柳青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却不是因为玄苍的暴怒，而是看到他痛苦扭曲的表情。她不假思索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