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
如果真是这样,那前世十年,我究竟活在一个怎样精心编织的骗局里?我所以为的爱情、家庭、亲情,难道全都是假的?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林家老宅的雕花铁门外。
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二层小楼,带着一个小院。此刻,院里漆黑一片,只有二楼的一个小房间,还透出微弱的灯光,像一只被囚禁的萤火虫。
我熄了火,推门下车。
铁门被锁着。我退后两步,看准了旁边一段相对低矮的围墙,一个助跑,双手扒住墙头,干净利落地翻了进去。
落地无声。
我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穿过院子,来到小楼的门前。门也被反锁了。
我没有犹豫,直接绕到后院,找到厨房的窗户。这种老式窗户的卡扣很简单,我用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没几下就撬开了。
翻身进入厨房,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霉味传来。
我凭借着记忆,摸索着上了二楼。
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死寂的夜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我放轻脚步,一步步靠近那个亮着灯的房间。
房门紧闭着,门缝里透出的光,在黑暗的走廊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光带。
我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我轻轻转动门把手。
“咔哒”一声,门竟然没有反锁。
我推开一条缝,向里看去。
只一眼,我的呼吸就彻底停滞了。
房间很小,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
而我的林晚,就蜷缩在床脚的地板上,身上还穿着那件我亲手为她挑选的、洁白的婚纱。
只是此刻,那件象征着圣洁和幸福的婚纱,裙摆上沾满了灰尘,变得褶皱不堪。她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双手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像一只被世界遗弃的小兽。
她的肩膀,在微微地颤抖。
她在哭。
无声地哭泣。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巨手捏爆了,痛得无法呼吸。
我重生回来,最想守护的人,此刻却像个囚犯一样,被关在这个冰冷的房间里,穿着本该在婚礼上接受所有人祝福的婚纱,独自哭泣。
而我,在不久之前,差一点就和另一个女人,在我们的婚床上,做着最亲密的事情。
无边的愤怒和锥心的悔恨,让我双目赤红。
“晚晚……”
我推开门,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听到我的声音,地上的身影猛地一颤,然后缓缓地抬起了头。
当我看清她的脸时,我再次愣住了。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那双美丽的眼睛又红又肿,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屈辱、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但最让我震惊的,是她的左边脸颊上,有一个清晰的、微微泛红的巴掌印!
有人打了她!
“谁干的?!”
我一步冲过去,蹲在她面前,伸出手,想要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