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听说你爸妈是去给你求医的路上被撞,啧啧,被定期打药的腿再怎么治疗也是没用的。”
我耳边嗡嗡作响,刺目的血液从掌心流出,过往的一切在我脑海中飞速回放,血腥味涌上喉咙,我生生吐出一口血。
何丹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恶意满满地下令。
“反正她这两条腿也废了,干脆废的再彻底一点,你们给我一寸寸地敲碎她的腿骨。”
经过漫长的折磨,我的腿已经血肉模糊,他们这才施舍一般地将手机扔在我脸上。
上面沈嘉玉的消息分外刺目。
[老婆,我妈在气头上,所以做事会有点过激,你先忍忍,我过两天就来接你。]
何丹见状嘲讽地朝我挺了挺肚子,“骆芊,你可以向沈嘉玉求救,可你猜猜看,他会不会为了你把他妈和儿子送进监狱哈哈哈哈哈。”
他们关上了仓库大门离开,摆明了想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
我艰难地拿起手机,却绝望地发现,这十年来我的社交关系近乎全面断绝,竟然找不到一个可靠的求救人。
那幅《飞鸟自由》的海报突兀地出现在我脑海,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我孤注一掷地拨打了上面的电话。
“求你,救救我。”
4
说完,我再也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醒来时,我躺在一间干净宽敞的单人病房,身上的伤都被仔细处理过了。
阳台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正在和人通话,他的声音很低,听不清在说什么。
或许是感受到我的视线,他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快步向我走来。
“师姐,你醒了。”
我认出他就是海报上《飞鸟自由》的主角,那通不抱希望的电话,竟然真的让我得救了。
我眼眶酸涩,嗓音干哑,“谢谢你愿意救我。”
可他为什么会叫我师姐?
他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我,“师姐,你刚醒,先喝点水润润嗓。”
见我接过水,他才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地解释。
“我们见过的,你爸妈曾经是我的老师,你还夸我学得快呢,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又瘦又小的不起眼,师姐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我在记忆中捕捉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确定地问:“你是,顾鸿羽?”
他眼睛一亮,“师姐,你还记得我?”
他的反应让我不由愧疚,“对不起,我也只能记起你的名字,我……”
顾鸿羽却毫不在意,反过来安慰我,“师姐没关系,我明白的,当时你已经没有精力去记住一个没见过几次的小孩了。”
想到爸妈车祸的真相,我心中恨意翻涌,后槽牙咬出腥甜,我竟然把仇人当做真心的家人相处了这么多年。
顾鸿羽将我的手机递给我,面露犹豫。
“师姐,绑架伤害你的人都已经抓到了,只是,沈嘉玉一直在打电话威胁求情,所以我直接骂了回去,师姐,你会怪我自作主张吗?”
我摇摇头,“当然不会。”
我怎么会因为仇人而去怪一个在我走到绝路时对我伸出援手的人。
这时,一位头发花白,和蔼的女医生带人走了进来,温柔地看着我。
“你终于醒了,我们针对你的腿制作了三个治疗方案,你来看看,更倾向于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