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他倒是挺淡定,医生说怀孕一个多月,还是宫外孕时,他脸上也没什么太大波澜。
我们俩都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只能硬撑着假装镇定。
我当时真觉得他会跑路的,毕竟在一起时间不长。
换作是以前遇到的人,八成早就消失了。
我甚至暗暗给过他机会。从医院出来前,医生催着尽快住院,说宫外孕拖下去有危险。
他那时没法时时刻刻陪着我,更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我甚至闪过一个念头:要是真倒霉,死了也就死了。
出了医院,我们在附近商场逛了逛,我请他吃晚饭。
吃到一半,我说去洗手间,故意把包都带走了,什么都没下。
心里其实在赌:他要是这会儿走了,把我删了,从此两清,谁也不欠谁。
可等我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回去,推开餐厅门,就看见他还坐在那儿,埋着头“酷酷炫饭”,桌上的菜没怎么动,就他面前那碗米饭见了底。
那一刻,看着他低头扒饭的样子,突然觉得,怀上他的孩子,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只是这个孩子,来的不合时宜,那时候,我22岁,他21岁,都不是能真正为自己和孩子负责的年纪。
所以孩子回去了,一个多星期之后,我出院了。
那一个多星期我很少去回忆,我只记得每天都要吃药打针,看着隔壁床换了一个又一个人,我每天孤孤单单的随便吃点什么,他虽然随时在陪我聊天,但是也还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当时医院因为疫情的原因,陪护的话,就得一直待到出院才能离开了,所以,我一个人熬下去了。
他虽然一有空就出来看我,但是,说不怨怼,是假的。
一直到很多年之后,我也还是会怨他,不明所以的。
后来我给这个孩子取名叫杨晞,晞字,代表光明和希望的美好祝愿,我只盼它,早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