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数日后,晋王晋为亲王的旨意明发。很多人摸不着头脑,前几天才骂不忠不孝,马上又晋封为亲王,这皇上的心思当真让人捉摸不透。

对于这道旨意,最难过的无疑就是齐王殿下。原本胜券在握,以为一下子就扫除了两个障碍,谁知道,圣心又变了,今天封了亲王,会不会明天连太子爷放出来。

齐王在王府内坐立不安,直到等来齐王府第一谋臣燕三,他的心才安定下来。

“父皇封晋王为亲王了”齐王对燕三说道。燕三笑道:“我和殿下说过,太子被废后,晋王是一定会封亲王,因为他需要晋王来制衡你”。

“可是有徐彬的事在前,晋王怎么还能晋封”齐王着急道。

“这说明皇上已经认定徐彬的事是意外,和晋王没有关系。”燕三说完,见齐王脸色大变,索性敞开说:“我劝过殿下的,那日的事切不可牵连晋王,您听进去了吗”。

齐王脸色涨得通红,燕三话锋一转:“您以为找一个和晋王关系密切的官员挑出来,就能将水泼到晋王身上,可您想过没有,那个地方是梁王新府,无论是晋王还是徐彬都是第一次去那里,晋王就是有天大的本事,能将手伸到那里去算计太子?夏骏只要和陛下一分析,这事就分明了”。

齐王表情黯然,燕三便继续说道:“我挑梁王府动手,当初就是为了能把所有人都摘出去,让大家以为这事就是太子失德。现在倒好,一番算计反而把水泼到自己身上来,外面现在已有闲话,说是您在背后诬害太子,攀扯晋王”。齐王软在椅子上:“那日母妃提醒我,一箭双雕,除掉太子和晋王,永绝后患”。

燕三被气笑了,嘴皮子更利索:“一箭双雕,您当算计太子是街上买菜,还能买一送一”。

齐王被这话噎的张大了嘴,一句也答不上。燕三一字一顿:“我提醒过殿下,别太听贵妃的话。她的手段是内宫争风吃醋用的,在朝堂上能看?”其实燕三还有难听的话没说,梁贵妃的手段真的太菜,在宫内也是上不了台面。

“先生事情已至此,接下来我该怎么应付”齐王无措。

燕三早已有计较,他不提前说明是想给齐王一个教训,别被妇人左右,忘了眼前的大业:“殿下安心,太子的事很快会了结,不会迁怒到殿下身上,您照常当差就行了。至于晋王,他封亲王只是迟早的问题,早封了也没什么大碍,接下来我们慢慢打压就是”。

有了燕三的话,齐王安心了一些。

晋王封亲王的册封礼,皇帝特意命令礼部要办得热闹一些,册封前找了晋王说了心里话,至于说了什么话,其实晋王听完就忘得差不多。可是外头的传言版本却越来越夸张,多到都可以演好几出舐犊之情的戏码出来,晋王初听时笑得差点打滚,深深觉得渝都的百姓都是人才?

不管晋王心中如何编排,但有一件事很显而易见,晋王府前一扫之前的倒霉样,热闹起来。

几天后,齐王入阁的消息传出来,又将晋王府的风头盖过去,那些人一股脑又涌齐王府。

云亦之实属操心的命,又巴巴赶来晋王府安慰,结果再次见到没有丝毫难过的晋王和赵书在清点库房的珍宝,打发时间。这次晋封,晋王是发达了,皇帝的赏赐就丰厚的能塞满一个屋子,还没算上京城各家送的贺礼。晋王随手拿了两幅名画出来,塞到云亦之怀里,把云亦之满肚子的牢骚给堵了回去。

“齐王入阁是太后给的主意”云亦之开门见山。

晋王扔了礼单:“太着急了吧”。

云亦之点点头:“是着急了些,但是也未必没有好处。内阁乃是朝廷的中枢所在,齐王只要进去了,这大渝的大事,他都能知晓,我们在内阁没人”。

晋王懂云亦之的意思,趁着陛下还对他有所歉疚,想法子入阁:“不能急”。重活一世,他宁可慢一点,也不想再出差错了。

云亦之其实怕的是晋王被齐王压得失了信心,自己退局。如今见他虽然不多,心理却有计较,便放心了,说道:“不急也不能太迟,等齐王站稳了脚跟,您再进去,那可就低了一头”。

晋王沉默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事:“太子妃的生辰仿佛就是明日?”

云亦之点点头:“是啊,礼部为这事也是头痛,按理太子妃的寿辰,内宫设宴,命妇贺寿,这是定例,可如今这样子,别说寿宴,就是置办一桌酒席也难,最后还是尚书大人硬着头皮和皇上请旨,置办一桌酒席送到东宫贺寿了事”。

晋王想了想道:“有可靠的人能帮我送一封信进去吗?”

云亦之挑眉道:“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