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江小姐果真是与众不同,怪不得金公子很钟意这门亲事呢!”
“对对对!我十分钟意!”
江稚鱼口中的金“姨娘”,金富有眼中的金“大黄”仍是一脸痴笑地看着他的玉兰花,傻傻地回应着。
“那既然双方都十分满意,这门亲事便定下了!江夫人已提前将江小姐的八字给了我,已让男方进行了问卜合婚。”
“又按着江大人的意思,一切从简,所以今日便将其他几礼一同进行了吧!”
媒婆转头示意金富有将准备的报婚书、聘礼单子等等物件拿出来。
金富有让身后的管家上前将这些东西递给媒婆,媒婆再上前与周氏提前准备好的婚书交换。
“呵!江清安,我离家十年不太了解京城的习俗,你给我讲讲,现如今京城成婚已经发展成不需要先告知新娘子本人了吗?”
江稚鱼看着周氏与媒婆默契自然的动作,温暖的小嘴又慢悠悠地说出冰人的话。
江清安看着明显与前几日性子不同的江稚鱼,一时有些愣神。
阿姐怎么好像解除了封印一样......
“嗯?说话啊?”
“你让安儿说什么!”
江迟烨终于终于坐不住了,开口呵斥江稚鱼。
“自古婚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现在不是也在这坐着吗,也算知情,你又在这口出什么邪语!”
“呀!礼部尚书大人原来能听见我的声音,看见我的人呀!”
“那为何不在一开始说亲的时候就让我知情?”
“怎么?怕我毁了你的计划?”
江稚鱼难得地笑了一下,又接着说:“让我猜猜...”
“按照礼部尚书大人对我的算计,不应该只是让我嫁给一个富商啊。”
“除非是尚书大人原本打算让我嫁的人家看不上我,你便只好向下谋求,想着权得不到,那便拿钱。”
“你说,我说的对吗?”
江稚鱼眼神忽地看向金澈,狡黠地一笑,“金公子?”
金澈早在金富有让管家上前给报亲书的时候就被他打了一下,回了神。
回归正常但心境截然不同的金澈将江稚鱼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听懂了江迟烨用江稚鱼换权不成现在想换钱,在鄙视江迟烨的同时,又十分庆幸自家有钱,是这京城新的第一皇商!
亲爹!果真诚不欺我!
“对对对,我爹说是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定下咱俩的婚事。”
金富有看着脑子彻底变成大黄脑子的孽子,微微扶额。
“江小姐不必如此生气,我金家确实承诺给江府二百两黄金和三家京城中心地段的商铺。不管江小姐是如何想的,我们金家从一开始便是诚心诚意想要求娶江姑娘的。”
“我家虽为商人,但也并没有那些商人的浊气。江小姐进我金家后,便是我金家的主母,我家中一切事情都可听江小姐安排。”
“我这一辈子就只有金澈这么一个儿子,他生性好动,耐不住性,但底色是个好的。如若江小姐有意学习经商的话,我一定倾尽毕生经验教江小姐经商,也好为我这金家商业培养个继承人。”
“江小姐如若不愿经商,我也不会勉强。我自会安排好一切,让江小姐与我儿此生衣食无忧的。”
“所以,江小姐不妨再好好考虑考虑这门婚事?”
金澈眼神复杂地看向为自己婚事想尽一切方法的金富有,眼眶有些湿润。
他头发怎么又白了这么多?
江稚鱼听着金富有诚恳的话,沉默了。
金澈这傻小子怎么有这么好的爹,真真让我有些...嫉妒呢。
金家听着还不错,要不要应下这门婚事呢?
江稚鱼低头笑了一下。
住持说过,面对选择的时候,心中一旦犹豫,便已有了答案。
“我...”
江稚鱼刚出声便被三个声音打断。
“我不答应!”
“我更不答应!”
“我更更不答应!”
骆时予带着朱幼凝和骆玉笙一脸严肃地走进来,沈确慢悠悠地走在后面,眼睛熠熠地看着江稚鱼。
江稚鱼看向沈确,嘴角出现了今日的第一个真心的笑。
看,我的答案不就来了嘛!
金澈也闻声皱眉看向出声的一大两小,有些生气又有些疑惑地问,“我请问你们谁呀?我又不是和你们定亲,你们不答应个什么?!”
骆时予坐在江清安身边,朱幼凝坐在骆时予身边,骆玉笙坐在朱幼凝身边,然后统一举手指向门口的沈确,齐声说:“他说他不答应!”
沈确目光还是看着江稚鱼,启唇温声道:“对,我沈确,不答应!”
江稚鱼的心就像窗檐下的那串小铃铛一样,被风吹得“叮铃-叮铃”的直响。
只是这风不是早上的春风,而是名叫沈确的风。
金富有听到沈确的名字,便按住想要上前理论的金澈,眼睛看向主位上的江迟烨。
江迟烨在骆时予带着哼哈二将进来的时候,眼皮就又跳了起来,听到沈确的话后更是惊得心像是炮仗一样上窜下跳。
“今日是我江府定亲的大好日子,还望沈寺卿不要开玩笑。”
江迟烨冷着脸看向站在中央的沈确。
“江尚书,我并未开玩笑,我确实不答应这门婚事。”
沈确将眼神从江稚鱼身上移开,瞬间变得极为冷淡地看向江迟烨。
金澈急得在凳子上来回动,可金富有就是不放开自己,还让管家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说话。
金富有在听到沈确说自己不是开玩笑的,心下便了然,今日这门亲事怕是谈不成了。
金富有转头目光复杂地看向金澈,心中叹气,要怪就怪你爹我祖上不是皇亲贵胄吧!
“看来江大人和沈寺卿还有私事要处理,这门亲事就此作罢,我等就不打扰各位大人了,告辞!”
金富有起身恭敬地向江迟烨和沈确行了一礼,随后拽着金澈便向门外走去。
“欸!金商户!金公子!”媒婆见金富有头也不回地便走了,又看向站着的气质冷冽的沈确,瞬间觉得手里的婚书烫手,转身便将婚书扔在桌子上,又将桌上的报婚书和聘礼单子拿走了,接着和金富有一样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李媒婆!你...”周氏起身追了几步,没追上,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媒婆跟个红蝴蝶一样飞远。
门外,金家马车内。
“金富有!你干什么!是你非让我来的,我来了,我也愿意这门婚事了,你为什么又说不定了!”金澈满眼愤怒地看向面前面色疲惫的金富有。
“不为什么,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有个做亲王的祖宗吧。”
金澈:......
金氏祖宗:......怪我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