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命运见他们太过幸福嫉妒了吧,在外祖母生下娘亲后,没多久后便病逝了。
外祖母离世后,外祖父消沉了不少时间。
整日酗酒,连生意都不管了。
还是我娘亲生了病,差点没了命才唤回我外祖父的理智。
那时,他才意识到,他和妻子之间还有个孩子。
他不能这般自私地消沉。
那是他与妻子爱的结晶,是他与妻子最深的羁绊。
于是,他开始慢慢振作起来。
同时,因为外祖母是病逝的,所以我外祖父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后,对医术很支持。
若是哪个医馆缺点钱财,他都愿意无偿捐献。
外祖父不想让更多的人,因为疾病去世。
淋雨太多的人,还是很心软地想要为更多的人撑伞。
妻子的离世,对外祖父的打击太大了。
外祖父之前,只相信人定胜天,命运靠自己,所以拼了命的努力。
然而妻子去世后,他开始偶尔往寺庙跑,添香火钱,期望妻子在那一边也能过得好。
慢慢我娘亲长大,让外祖父死寂的心重新活了过来。
至少,他和云秀的羁绊还在,他不能消沉。
他要努力让月兰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儿。
我外祖父条件太好了,不少媒人想给外祖父说媒。
外祖父都说怕继母对孩子不好,不想娶妻。
实际上,是外祖父根本就忘不了外祖母。
如果心中爱一个人,怎会愿意跟另一个女人生活呢?
我外祖父只想好好守着自己的闺女好好过活。
当然,也怕继母不好。
日子本来越来越好了。
然而命运总是不让人如意,妻子生了孩子不久后离世,女儿也是生了孩子后不久离世。
又一次打击,外祖父彻底病了。
外祖父甚至怀疑自己是天煞孤星的命。
不仅从小没有父母,娶妻后妻死,嫁女后女亡。
也是这次病了后,外祖父的身子就好像伤了根本,往后便开始经常身子不舒服。
不过好在外祖父总是给医馆释放好意。
因此后来机缘巧合,便有一位医术很好的大夫,知晓了我外祖父的事迹,便主动为我外祖父调养身子。
后面,外祖父身子果然慢慢好了不少。
上一世,我难产后,外祖父该是最后的所有心气都消磨没了。
妻子死了,女儿死了,外孙女也死了,在这人世间的所有值得留恋的人,全部都死了。
因此,大夫医术再是高明,也是回天乏术了。
因为,我的外祖父,存了死志。
在这个世界上,他没有了可以牵挂的人了。
我也是知晓有这个常大夫,因此我才决定来禹州的。
如果是在京城里,我要在柳如烟和白莲花的眼皮子底下调养身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今,我来到禹州,一切都简单了。
跟我来禹州的人,除了梅香,还有15个人,哪些是父亲的,哪些是柳如烟的,我分辨不出,不过,这些跟外祖父说说,很快就能解决的。
若是能为我所用,便留着,不行的话,就处理了。
......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可算能好好休息了。
这几日,实在是太累了。
特别是在船上,简直就是折磨。
外祖父知晓我很累,所以今日本是打算吃点清淡的东西然后直接休息的。
没办法,我和他身子都太弱了。
不过,事不宜迟,重要的事情,还是得第一时间说。
我让梅珍搀扶着我去找外祖父。
从京城来的丫鬟和小厮想跟上,我冷淡开口:“你们不用跟着了。我与外祖父多年未见,想说些体己话。”
这些人也无奈,只能退下,让暗卫偷偷跟上。
见到外祖父,我趴在外祖父怀中,好好哭诉了一番。
外祖父也被我感染了,大男人也抹了好久的泪,可能是人老了就容易伤感吧。
就算在小辈面前,也没能挺住。
我借机在外祖父耳旁用只有外祖父能听见的声音说:“外祖父,有没有说话安全的地方,我有要事要同你商量。”
外祖父见我非常郑重的样子,马上了然。
外祖父一把抹掉眼泪,然后说道:“双双,我可怜的双双,来,我带你去看看我给你搜罗的好东西。”
外祖父边说边颤颤巍巍地拉着我往密室走去:“我每到一个地方谈生意,见到好玩的,便买下来,这些年啊,买了好多,都放着,我带你去看看。”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暗卫都听不见了。
......
密室里。
我收起所有的情绪,像是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外祖父,我中毒了。”
外祖父愣了一瞬,露出些不解:“怎么回事?”
纵然外祖父是生意场上的老手,遇见的人不知何几,然而后院的腌臜事,他总归是没见过的。
我笃定开口:“是柳如烟给我下的毒。”
“毒妇!!毒妇!!”外祖父气的咬牙切齿,骂完后继续问,“现在你身子怎么样?我让常大夫给你看看。”
外祖父说完就打算出去找人。
我拦住外祖父:“外祖父,不急,我来了禹州,她暂时害不到我性命,不在这一时半会。”
外祖父后知后觉点点头:“对对对,她应该暂时不敢害你的。”
我见外祖父这样子,料想,那白纸黑字的协议,定然是在外祖父这里。
我适时露出不解的表情:“只是外祖父,我不太明白。柳如烟既然有了害我的心思,这十多年,该是有很多机会的,她怎能容许我日日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呢?难不成她享受这种看着我一步一步走向坟墓的感觉?就像是猫逗老鼠?”
“不过,她就不怕老鼠会找机会逃了吗?这只猫就这么自信吗?”
不是我不信外祖父,只是人心这种东西,我不敢再轻信了。
重活一世,我要确保我自己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如果外祖父这里不可信,我便寻求其他办法。
总归有着上一世的记忆,我会及时抓住先机。
外祖父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哎,双双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是该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