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难过还要继续讨生活,这是我活了二十几年总结出的人生。

看了一下午资料,一不留神就到了下班时间,鉴于今天心情不太好,我不打算加班,麻溜地收拾好东西就去敲江辞的门,结果Kitty却跟我说他早走了。

我愣了一下,虽然平时我们也不一起上下班,但走时都会彼此打个招呼,毕竟在同一个地儿上班住同一个家,如果回家后见面第一句是“你怎么回来了”,多少有些尴尬。

今天是怎么了?

我边往车库走边给他打电话,但他没接,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

于是我给他发了条短信,问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饭,在车上等了挺久他也没回,想着应该是不回来了,那我都不用去超市买菜了,直接回家煮碗面条得了。

于是我飞快地解决了晚饭,洗了个澡就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继续研究那块地,也不知看了多久,突然听见按密码开门的声音,忙起身去迎。

江辞前边儿走进来,后边儿还跟着俩人,明显喝高了的贺斯年和扛着他的司机。

贺斯年是江辞的发小,俩人从小一起长大,贺家也是世家,只不过是混黑道的,江闻这两年发展的风生水起,少不了贺斯年在暗地里保驾护航。

“这是……什么情况?”我问。

他无奈,“也不知道哪根筋儿抽着了,自己都那样了,还非要送我回家,”说着他回头对贺斯年道,“看见了吧,我到家了,放心了吗?”

贺斯年瘫在司机身上,笑的直打嗝,“我不是……担心你……你嘛……你说你……长长这么好看……要是走……走路上被别人抢走……怎……怎么办嘿嘿嘿。”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一脸嫌弃,对司机道,“赶紧带他回去。”

司机诚惶诚恐地点头,一边哈腰一边扛着贺斯年往出走,我看贺斯年踉跄着,乱着步子几乎要把人压垮,生怕他一不留神就两人都栽地上了,忙叫住他,又对江辞道,“我去送送他们吧。”

他点头,扯着领带就往里走了。

我跟在他俩身后披上外套出门,贺斯年舌头都打卷了还不安生,“喝呀……到你了是不……不不不不成……是兄弟也得……该喝喝喝啊唔……”

他话音未落,便传来十分爽快地哗啦一声,我早有预感向后跳了一步,眼看着扛着他的司机整个后背都僵了,瞬间便传来一股浓郁的混杂着酒气的腥臭味。

我看了一眼司机熨烫的崭新的西装后摆,在心里为他默哀了三秒,捏着鼻子道,“让他再吐吐吧,吐这儿总比吐车上强。”

司机僵硬着脖子,缓缓点头,心碎成了饺子馅。

贺斯年吐完倒是清醒了不少,也不抱着司机往地上滑了,我打开车门让司机把他往后坐塞,他却扳住车门,眯着眼瞧了我好一会儿。

“喻……言?嘿嘿嘿,是你吧,我没认错。”

“是我,贺……”无数个称呼飞快从脑中闪过,“……总,你回去吧,阿辞没事儿,你放心。”

“叫……叫什么贺总呀,怪生分的,”他晃着脑袋,用力拍了我一下,“小喻啊。”

“诶。”我赔笑道。

“再……再陪阿辞两……两天吧,啊。”

我回到家,见江辞微仰着头闭着眼坐在沙发上,领带半扯着,衬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的皮肤微泛着醉人的红。

“回来了?”他闻声睁眼。

“嗯,”我走进客厅,“你又喝酒了?”

“没喝多少,”他揉眉心,看上去有些累,“你看城西那块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