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军事会议,成了张启明的戏台。
椭圆形会议桌旁坐满了校级以上军官,Alpha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撞出无形的火花。我抱着文件推门进去时,所有目光“唰”地钉在我身上。
张启明坐在陆沉舟对面,嘴里叼着根营养棒,见我进来,故意把椅子往后挪了半尺,让出条过道。“哟,陆长官的新勤务兵?过来,把这份战术报告给陆长官递过去。”
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扬高,桌旁有人低笑起来。
我攥紧文件袋的边角,贴着桌沿往前走。离陆沉舟还有两步时,张启明突然伸腿,椅子腿“咔”地挡在我脚边。
踉跄的瞬间,文件散落一地。
野蔷薇味随着动作散开,比平时浓了些。
陆沉舟的呼吸明显顿了半拍。他没看我,视线落在张启明脸上,眼神冷得像要结冰。“张中将,你的腿,不想要了?”
张启明讪讪地收回脚,却冲我挤了挤眼,口型无声地说:假的。
我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他果然怀疑了。
蹲身捡文件时,手指被金属桌腿划了道口子。血珠刚冒出来,就被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按住。
陆沉舟不知什么时候弯下了腰。他的指尖隔着布料压在我的伤口上,力道很轻,掌心的温度却透过两层布料烧过来。
“出去处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
我没敢抬头,抓起文件就往外跑。身后传来陆沉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继续开会。”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呛得人发晕。
护士给我包扎伤口时,光脑突然震动。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图片——我的储物柜被撬了,里面那瓶备用的模拟剂不见了。
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
能在指挥中心自由撬锁的,除了张启明的人,没别人。
“苏漾?” 护士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摸着颈后,那里的薄荷野蔷薇味似乎淡了点。“没事,谢谢。”
回到办公室时,陆沉舟正在通光脑。他背对着门,肩膀绷得很紧,“……张启明的军备账目查得怎么样?对,重点查三个月前那批报废机甲的去向。”
挂了通讯,他转身看到我,眉头皱了皱。“伤口处理了?”
“是。” 我把文件放在桌上,指尖还在发颤。
他突然朝我走过来,停在一步之外。极寒信息素裹着野蔷薇香在空气中打旋,形成一种奇异的漩涡。“张启明的人动了你的东西?”
我猛地抬头。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没、没有……”
“苏漾。” 他打断我,眼神里带着点我看不懂的执拗,“在我这里,不用撒谎。”
这句话像根针,刺破了我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喉咙突然发紧,那些藏在伪造身份下的恐慌、被张启明针对的委屈,顺着这道裂缝往外涌。
“我的模拟剂……被偷了。” 声音刚出口就变了调。
陆沉舟的瞳孔缩了缩。他没问“模拟剂是什么”,也没问“你为什么需要这个”,只是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个银色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