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僵了一下,没说话。
处理伤口的护士是个中年女人,手很抖,给我涂碘伏时差点把瓶子打翻。
“谢先生很少管闲事的。”她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刚才太冒险了。”
我看着她往我伤口上撒药粉:“他为什么要帮我?”
护士摇摇头,眼神里带着恐惧:“别问太多……小心被疤脸听到。”
她给我包扎好伤口,突然塞给我一张纸条,飞快地说:“这是谢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今晚子时,西墙根见。”
我攥紧纸条,心脏“咚咚”地跳。
回到房间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狩猎正式开始的号角声,在庄园上空回荡。
我拆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
“带好你的刀片。”
窗外的森林里,又传来一阵惨叫。
我摸了摸小腿上的绷带,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突然想起刚才在开胃场,谢临枪托上的符号。
还有护士躲闪的眼神。
这猎人庄园里,藏着的秘密,恐怕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而谢临,这个冷冰冰的五星猎人,到底是敌是友?
我把纸条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不管他是谁,今晚子时,西墙根。
我都要去会会他。
毕竟,能让小少爷吃瘪,能让谢临破例的机会,可不多。
我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网纱下的伤口还在发烫,像有团火在烧。
今晚的“特殊服务”,不知道谢临准备好没有。
想到他握枪时紧绷的下颌线,想到他指尖擦过我耳边的触感,我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了。
也许,今晚不止能找到答案。
还能有点别的乐子。
走廊里传来疤脸的吼声,大概是在催猎物们去集合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眼里的恐惧早就没了,只剩下一点兴奋,一点期待。
狩猎游戏?
不。
从现在开始,是狩猎猎人的游戏。
子时的风裹着寒意,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我攥着袖口的刀片,贴着西墙根往约定的地点挪。月光被乌云遮了大半,只能借着远处探照灯的余光,看清脚下的路。墙根下长满了带刺的藤蔓,刮得我的脚踝生疼。
离约定的老槐树还有十米远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猛地转身,刀片已经捏在手里。
是谢临。
他脱了银灰色的制服,换了身黑色劲装,更显得肩宽腰窄。手里没带枪,只在腰间别了把短刀。
“你迟到了。”他的声音比白天更低沉,带着点沙哑。
“怕有埋伏。”我往他身后看了看,“你没带别人?”
“这种事,人多了麻烦。”他往前走了两步,离我只有一臂远,“刀片带了?”
我扬了扬手里的刀片。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伤口上,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了:“还能跑吗?”
“死不了。”我故意挺了挺腰,网纱下的皮肤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你的计划是什么?”
他刚要开口,突然拽着我的胳膊往槐树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