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趣！”
教室里又是一阵低低的惊呼，众人面面相觑。
“祁倦居然抱她了！难道？”
“没看见人都晕倒了吗？”
班长低声反驳，可眼里的八卦光芒根本藏不住。
盛年戳了戳前排人的后背，男生微微侧身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询问。
“粥粥，你看到了没？小卷儿咋回事啊？之前还对人家没什么好脸色，现在就抱上了。”
林云舟听见他的称呼，面色一顿，无奈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的声音像山涧刚淌过青石的泉水，清凌凌的，带着点湿润的凉意。
“他只是不习惯家里多了个女生而已，而且阿倦的性格你还不了解？”
林云舟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目光从门外收回时，落在盛年那张写满八卦的脸上，眼底漾开层极淡的笑意。
“等会下课我们去看看。”
盛年比了个OK的手势，没再出声。
数学老师看着祁倦的背影，眉头紧锁，扫了一眼底下躁动的同学们，厉声道：“安静！我们继续上课。”
走廊里，祁倦抱着温雨眠快步前行。
怀里的人呼吸均匀了些，却依然没醒。
他垂眸看了眼她苍白的侧脸，指尖无意间触到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眸色沉了沉。
这么烫？
他脚步不停，抱着她拐过走廊拐角，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温雨眠的睫毛颤了颤。
“……39 度，烧得挺厉害，加上低血糖，估计是没休息好。”
医生的声音隔着层棉花似的，嗡嗡地撞在耳膜上。
“让她躺着多睡会儿，你在这儿守着吧，醒了先喝点温水。”
“嗯。”
一个单音节的回应擦过耳畔，带着淡淡的散漫。
温雨眠的意识像被泡在温水里的海绵，慢慢舒展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费力地掀开眼皮，视线先落在雪白的天花板上，几秒后才缓缓侧过脸。
祁倦就站在窗边，背对着她，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里，露出里面黑色卫衣。
阳光顺着他的发梢滑下来，在肩头投下细碎的光斑，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几分。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
四目相对的瞬间，温雨眠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被子边缘被她攥出几道褶皱。
“醒了？” 祁倦挑眉，语气听不出情绪，脚步却往床边挪了半步。
“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抬眼时眉梢还挑着点散漫的笑意，嗓音带着点调侃。
“温雨眠，你是不是在报复之前我不理你的事呢？”
少女的脸色有些苍白，透着点易碎的清弱。
眉骨和下颌的线条在这苍白里越发分明，却不显凌厉，反倒衬得那双眼睛更亮了。
瞳仁像浸在泉水里的墨石，黑白分明。
唇瓣是淡淡的粉，像初绽的花苞沾了晨露，明明没什么血色，却有一种干净又惹人怜爱的美，让人挪不开眼。
她不知道祁倦说的是什么，她的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现在的记忆。
不过之前在教室里她说的话确实给人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想到这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声音细若蚊蚋：“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祁倦直起身，慢悠悠晃到床边，弯腰拿起水杯，“行。”
他没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只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那样叫我？”
他指尖递水杯过来时指腹不小心蹭过她的手背，像羽毛扫过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