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才人这般横行霸道，就不怕落人口实吗？”
她声音不大，却带着刻意拿捏的哭腔，恰好能让不远处路过的几个太监宫女听见。
李才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掌掴后妃本就不合规矩，若是被有心人传到御前，少不得要被斥责几句。
“你给我等着！”
李才人咬牙撂下狠话，挥手让婆子退下，转身快步走了，像是怕再多待一刻就要沾染上什么晦气。
凉亭里只剩下苏虞和吓得瑟瑟发抖的小桃。
苏虞捂着脸颊，等周围没人了，才悄悄松开手，对着廊柱上斑驳的倒影打量。
两边脸颊果然红得对称，看着颇为狼狈。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
小桃哽咽着，从袖中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想给她擦脸。
“李才人位分比咱们高，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苏虞却把帕子推开，指尖在发烫的皮肤上轻轻碰了碰，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忍？忍了能当饭吃吗？”
她刚才已经偷偷打开系统商城，那瓶“速效消淤露”标价20金币。
现在账上躺着110枚，不仅够买，还能余下90枚。
“走，回碎玉轩。”
苏虞转身往外走，脚步轻快得不像刚挨过打的人。
“对了小桃，明天去打听打听，哪位主子最近心情最不好，最爱罚人。”
小桃听得一脸茫然：“娘娘问这个做什么？”
苏虞回头冲她眨眨眼，笑得狡黠。
“当然是……去给人家添点堵啊。”
添堵，自然是为了挨更多的打，赚更多的金币。
这宫里的日子若是太平淡，可怎么发财呢？
次日一早，小桃果然带来了消息。
“娘娘，听浣衣局的姐姐说，昨儿个淑妃娘娘宫里的玉如意被打碎了，娘娘气得摔了三套茶具，还罚两个小太监跪了一夜呢。”
淑妃？
苏虞在脑海里搜刮了一下原主的记忆。
这位淑妃是将门之女，性子火爆，最是护短。
偏偏前阵子她娘家哥哥打了败仗，被陛下罚了俸禄，她这几日正憋着火没处发。
“好极了。”
苏虞拍了下手，从妆匣里翻出一支成色普通的玉簪子。
“走，陪我去淑妃娘娘的汀兰水榭请安。”
小桃吓得腿都软了。
“娘娘！淑妃娘娘现在正在气头上，咱们去了不是自投罗网吗？”
“要的就是自投罗网。”
苏虞把玉簪插在鬓角，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故意让簪尾歪歪扭扭地翘着。
“你想啊，咱们这碎玉轩穷得叮当响，我却戴着这么寒酸的玉簪去见她，她会不会觉得我在嘲讽她丢了如意？”
小桃：“……娘娘，您这是故意找骂啊！”
“骂多没意思。”
苏虞理了理裙摆，慢悠悠地往外走。
“最好能赏我几板子，那才叫划算。”
汀兰水榭的气氛果然压抑得可怕，一路过去，宫女太监都低着头走路，连脚步声都透着小心翼翼。
苏虞被通传进去时，淑妃正歪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臣妾给淑妃娘娘请安。”
苏虞规规矩矩地行礼，膝盖刚弯到一半，故意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一下。
鬓角那支玉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