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醒了。 他睁开眼。
头顶是几根熏黑的木梁，缝隙里有茅草。
空气里有尘土和油脂混合的味道。
"醒了？”
一个粗嘎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起来。误了巡城，扒你的皮。”
一只脚踹在李星小腿上。疼。
他坐起身。身下是硬泥地，铺着霉烂的干草。
角落堆着蒙尘的皮甲和长矛。昏暗的光线从一个气孔透进来，照着一个高大络腮胡男人。
男人穿皮甲，挂环首刀，叉腰瞪他。
李星记不起怎么来的。只记得之前在出租屋。
“磨蹭？”络腮胡什长挥手要打。
李星缩脖子，站起来。
他看看自己：
粗糙麻布短褐，脏得看不出色，肩膀胳膊有补丁，腰系草绳，脚穿破草鞋。
“我……”
“我什么？”
什长打断，抓起一副破皮甲和长矛塞他怀里。
“披上！拿好！今天守北门。走！”推着李星出门。
门外冷风一吹。李星哆嗦。
面前是高耸的青色城墙，巨大城门楼。
城墙上士兵走动，穿破麻衣皮甲，持长戈。
空气里有尘土、牲口粪和铁锈味。
李星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三国。荆州城。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
【宿主清醒。环境适配完成。】
【时间：东汉建安二十四年。荆州江陵。】
【身份：荆州守军，步卒。】
【任务：存活三日。】
【奖励：新手生存礼包。】
1
城头初巡 什长叫张猛。
他带着李星爬上北门城墙，墙道宽，风很大。
垛口外是灰蒙蒙的江面和远处模糊的芦苇荡。
墙内侧是低矮密集的民居屋顶，烟囱冒着稀薄的烟。
“站这！”
张猛指着一个垛口。
“看着江面！有船，有烟，有不对劲，立刻喊！眼珠子放亮点！”
他拍拍李星肩膀，力道很大。
“新来的，别给老子惹事。
老实站岗，活过三天，算你命大。”
说完走到不远处，和另一个老兵闲聊起来。
李星抱着长矛，倚着冰冷的墙垛。冷风像刀子刮脸。
他脑子乱：系统？存活三天？新手礼包？这里是关羽守的荆州？
那接下来……水淹七军？然后……白衣渡江？麦城？
他打了个寒颤。关羽败走麦城被杀，荆州失陷！
他这个小兵，在这种大战里，能活三天？
“喂！新来的！发什么愣！”
张猛的吼声传来：
“眼睛看江面！不是看地！”
李星赶紧抬头，死死盯着雾气笼罩的江面。
心思却飞转：
系统有什么用？礼包是什么？
怎么才能活下来？甚至……改变点啥？
2
站了不知多久，腿脚麻木。天色渐亮，江雾稍散。
江面空荡，只有几只水鸟掠过。
换岗时间到。张猛走过来：
“走！换班吃饭！下午去城外巡哨！”
李星跟着什长走下城墙，到城墙根下的简陋营房。
领到一碗稀得照见人影的粟米粥，一块又黑又硬的粗面饼。
他蹲在角落，默默啃着饼。周围士兵狼吞虎咽，没人说话。气氛沉闷。
下午，张猛带着包括李星在内的五个兵，从北门侧的小门出城。
城外是泥泞的土路，路旁是大片枯黄的芦苇荡，一直延伸到江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