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一个电话，让我卖掉市中心的房子，给我弟买辆保时捷。
“你弟谈了个富家女，没辆豪车撑门面，人家怎么看得上他？”
“芷晴，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好的房子干什么，早晚要嫁人的。”
我笑了。
挂掉电话，我立刻联系中介，说房子要卖，但有个条件。
1.
“一百三十万，一分不能少。”
我妈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尖锐，不容商量。
“你弟谈了个富家女，没辆好车怎么行？芷晴，你当姐的，不能这么自私。”
我没作声，把手机挪开了些。
窗外是城市傍晚的灯火。
这套房子，是我拿命拼了五年，又加上我爸临走前塞给我的体己钱，才安下的家。
是我的根。
现在，她要我拔了自己的根，给苏子轩的脸面贴金。
“妈，房子在我名下。”我平静地陈述事实。
“你是我生的，你的东西就是家里的！你弟出人头地了，全家都光彩，你嫁人底气也足！”
她那套逻辑，我从小听到大。
“知道了。”
“我就知道我们芷晴最懂事！”我妈的语气顿时轻快起来，“你快挂中介，价钱往高了报，不愁卖。”
“好。”
我挂断电话。
门开了，男友陈浩宇走进来。
“阿姨又来电话了？”他走近，揽住我的腰，“别听她的，无非就是要钱。”
我靠在他身上，没说话。
“这次，她让我卖房。”
陈浩宇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松开手，转到我面前，眉头蹙起：“卖房？这房子……可是你的全部心血。”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不过，子轩这门亲事要是成了，对他以后确实是天大的好事。”
我抬头看他。
“你的意思是，我该卖？”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立刻否认，拉我到沙发坐下，语气温和。
“芷晴，你看，我们快结婚了，总要换个新房。不如先把这套腾出来，帮你弟弟一把。等我们结婚，我家里出首付，我们买个更大的，写我们俩的名字。”
他语气诚恳，像是在规划我们共同的未来。
但我只觉得冷。
“所以，是用我的房子，赌我弟那没影儿的婚事，再指望你家那个未来的首付？”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陈浩宇一脸受伤，“我不是也为了我们好吗？”
“那你怎么不卖你的公寓？”我问他。
他语塞。
那套公寓是他父母全款买的，他最大的底气。
“那是我爸妈给我的，我做不了主。”他憋了半天，说道。
我站起身。
“我累了。”
陈浩宇没再纠缠，叹了口气：“那你歇着，我去做饭。”
厨房传来水声。
我划开手机，拨通了中介小王的电话。
“王哥，我那套房子，挂出去。”
“我要全款。”
“另外，帮我准备一份赠与协议。”
电话那头的小王显然没反应过来。
我补充道。
“佣金，给你双倍。”
2.
我妈的效率惊人。
不过三天光景，她已带着苏子轩，拖着两大箱行李，站在我家门口。
“芷晴，我跟你弟来住几天，顺便替你把房子的事盯牢。”妈边换鞋边径直指挥，“子轩住南边那间次卧，我住你的主卧，你睡沙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