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身着华服,坐在离董卓最近的下首。杯中是最醇厚的美酒,身边环绕着最妖娆的美人。极致的感官刺激冲击着他,试图填补弑父后内心的空洞。他放纵自己沉溺其中,大口喝酒,搂抱美人,享受着周围人或畏惧或谄媚的目光。力量带来的权势与享乐,如此直接,如此醉人!
(意识流:痛快!这才是人过的日子!想杀就杀!想要就要!谁敢不服?!)
然而,幻象猛地剥开这层金碧辉煌的糖衣!场景切换到郿坞深处,连月光都照不进的阴湿地牢。浓重的血腥味和排泄物的恶臭几乎凝成实质。墙壁上挂着各种难以名状的刑具,上面沾满了暗黑色的、干涸的血痂和可疑的碎肉。角落里堆叠着不成人形的“东西”,偶尔发出一两声微弱的、非人的呻吟。
吕布就站在这修罗场中。董卓在一旁,肥胖的脸上带着一种欣赏猛兽捕猎般的残忍笑意。几个瑟瑟发抖的“囚徒”(可能是政敌,也可能只是无辜者)被推到吕布面前。董卓的声音带着蛊惑:“奉先吾儿,让咱家看看你的手段!让这些不长眼的贱骨头,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虓虎’!”
一股熟悉的燥热再次从吕布丹田涌起,比九原时更猛烈,更狂暴!那不仅仅是力量,更混杂着嗜血的冲动和毁灭的快感!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在董卓的注视和饕餮的低语催促下,举起了手……没有用方天画戟,仅仅是用手!骨骼碎裂的声音、濒死的惨嚎……成了这地牢里唯一的旋律。
(意识流:杀!杀!杀光他们!让他们恐惧!让他们臣服!这感觉……这掌控生死的感觉……像烈酒一样……令人上瘾!)
每一次杀戮,每一次放纵欲望,那股燥热的力量就壮大一分,像得到了最鲜美的祭品。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麻木和灵魂深处隐约的不安。郿坞的金玉满堂之下,是累累白骨和无尽的怨魂。他吕布,是董卓最锋利的刀,也是最凶残的刽子手。(饕餮低语:【对!就是这样!吞食他们的恐惧!吞食他们的生命!这是你的盛宴!你越强大,就越能主宰一切!貂蝉……你想要她吗?那就去夺取!用你的力量!】)
碎片四:凤仪亭,昙花一现的温存与淬毒的利刃。
场景瞬间变得旖旎而脆弱。月光如水,洒在精致的凤仪亭上。微风拂过纱幔,带来池中荷花的淡淡清香。貂蝉依偎在吕布宽阔的胸膛前,乌发如瀑,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身体微微颤抖,冰凉的泪水浸湿了吕布胸前的衣襟。
“将军……蝉儿好怕……”她的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哽咽,如同受惊的小鹿,“太师……太师他……他看蝉儿的眼神……蝉儿好怕……”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那双曾倾倒众生的美眸,此刻盛满了无助、恐惧,以及……一丝吕布从未在他人眼中见过的、纯粹的依赖和情愫。
吕布的心,那被血污和暴戾层层包裹的心,在这一刻被狠狠击中了。一种陌生的、汹涌的保护欲和强烈的占有欲瞬间淹没了他。他紧紧搂住怀中这具温香软玉般、微微颤抖的身体,只觉得比拥有千军万马、比屠戮万千敌人更让他满足、更让他觉得自己像个“人”。
(意识流:蝉儿……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