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曼回了个白眼:“谁让我是热心市民小陆同学呢。”
袁媛在心里偷笑说:太阳也没你热。
高二结束,袁媛依旧是年级前列,曼曼稳定在班级前十,夏小年的成绩如果保持住,走个知名体校不成问题。
明媚的底色是悲凉
暑假,袁媛约了曼曼和夏小年,去咖啡馆给他们补习。曼曼却迟到了,电话也不接。几个小时后,她才姗姗来迟,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一见到袁媛就扑进她怀里:“袁媛,人去世了,在另一个世界会孤单吗?”
袁媛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妈妈哄自己那样说:“离开的亲人会变成星星。想他们了就抬头看,眨眼睛的那颗,就是在说‘我也在想你’。”
曼曼在她怀里哭了很久。很多年后,袁媛和夏小年才知道,那天曼曼去看了她爸爸。
她爸爸是当地的优秀警察,在曼曼十岁那年,在一场围剿犯罪团伙的过程中,意外牺牲,但因为当时案件的保密性,牺牲警察的身份并未对外公布。从那以后,总有人欺负曼曼,说她是没爸的孩子。但每次曼曼都挺起胸膛反驳:“我有爸爸!我爸爸是大英雄,是为了保护大家才牺牲的!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曼曼小时候,爸爸下班总爱把她举过头顶。她又怕又逞强地喊:“曼曼以后也要当警察,曼曼不怕!”爸爸就宠溺地把她抱进怀里:“我们曼曼以后一定会成为比爸爸还厉害的警察!”
后来,爸爸的身体被装进小小的盒子。爸爸同事送来一枚奖章,曼曼走到哪儿都带着爸爸的警徽。想爸爸了,就把警徽举过头顶,轻声说:“爸爸,曼曼长大了,也能把你举高高了。曼曼一定会成为比爸爸更厉害的警察。”
夏小年
暑假快结束时,夏小年和曼曼想请袁媛吃饭,感谢她一整个假期的补习。打电话时被夏妈妈听见了,非要热情地请她们来家里的小吃摊来吃饭。夏小年刚想拒绝,却发现电话没挂,陆曼曼已经一口答应:“谢谢阿姨!麻烦阿姨啦!”
夏小年心里七上八下。妈妈小时候身体不好,左脚有点残疾,走路一瘸一拐。他小时候,妈妈送他上学,总有同学模仿她走路,还骂他是“小瘸子”。家里并不富裕,父母靠炸串摊为生,他放学总去帮忙,因此身上总带着一股油烟味,有时还有臭豆腐的味道,同学就嘲笑他说“他家偷偷给客人炸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