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却看见了她藏在袖子里的另一张方子。
她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无奈地笑了笑。
“你现在做得很好，这张方子你用不上了。”
我示意一旁的侍女给姜清然添茶，顺便将方子收入囊中。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不会阻止你，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这么做，当年我还以为那只是你的玩笑话。”
我不置可否地抿了一口手边的茶，虽是去年的旧茶，可却有着别样的味道。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姜清然的方子果然有用，五妹妹很快就怀上了孩子。
就在她怀上孩子的那个夜晚，我的院子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侯爷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妾身好提前准备。”
沈玉没说话，只是挥手遣散了院内的下人。
屋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我也懒得装了，直接问他。
“你来做什么。”
沈玉没有说话，但我却闻到了隐隐约约的酒气。
我皱了皱眉头。
“沈玉，大夫说过你不能喝酒，你要是脖子痒就去上吊，别死我院子里。”沈玉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挨着我坐下，随后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纸。
我看见他本想重重地拍在我面前，可却在最后一步收了力。
纸张轻飘飘地落下，那是我给五妹妹的生子方子。
“府里新来的大夫不老实，这是他给我的。”
还没等我说什么，他就抢先打断了我。
“你放心，我已经替你处理掉了，下一次小心点。”
我皱了皱眉，将药方朝自己的方向推了推。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玉再抬起头时，眼睛红红的，一滴泪要落不落的悬挂在那。
“阿满，第四个了，你可以不闹了吗？”
我只觉得有些好笑，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
“沈玉，孩子姓的是沈，是你们沈家的后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我是感谢你把我这些妹妹都从陈家那个魔窟里救了出来，可你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些年我把这些孩子视如己出，外面谁不称赞我一句贤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又碰到他的神经了，只见沈玉一下子冲过来，狠狠地抱住我。
“可那不是我们的孩子，阿满，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我狠狠地推开他，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深情模样大笑出声。
沈玉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哭着哭着，我竟也泪流满面。
“沈玉，你忘了吗？我不能生了啊。”
“为了救你，我早就失去生育的能力了。”
4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是我们成亲后的第三天。
沈玉身边的小厮一身是血地跑进侯府，说沈玉被人掳走了。
蛮人的余孽流窜进了上京城，他们伪装成北边来的商人，骗沈玉他们见过姜清然。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沈玉甚至都没有细细品味他们语调中的奇怪口音，也没有注意越走越偏僻的小路。
那个小厮拼死闯出来报信，说完这些话就咽了气。
沈老夫人当场就晕了过去，全府上下乱成一团。
是我，带着府里稍微强壮些的下人跑回了娘家，想求求当时已经在城防军当官的兄长救救沈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