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那源自“齐天”烙印的微弱血脉,仿佛受到了死亡的终极刺激,骤然间如同沉寂的火山般爆发!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蛮荒不屈意志的金红色光芒,猛地从他全身的毛孔中迸发出来,尤其是那双沾满他鲜血的手!这光芒如同一个脆弱的蛋壳,勉强抵住了周围足以瞬间将他气化的岩浆!
更惊人的是,当这蕴含着“齐天”意志的金红光芒触碰到岩浆中那块暗金残片时,残片表面那抗拒的力场,猛地一颤!仿佛遇到了同源的气息,那冰冷的意志核心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
“抓住…它!”禹在灵魂焚烧的剧痛中嘶吼,意识被那金红光芒强行吊着。他凭着最后的本能,伸出那双燃烧着金红微光、皮开肉绽的手,死死地、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抓住了岩浆中沉浮的暗金残片!
“滋——!”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皮肉上,剧烈的灼痛直冲灵魂!但就在禹的鲜血、骨肉蕴含的“齐天”烙印之力与那暗金残片接触的瞬间,那残片上的玄奥纹路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
“嗡——!”
整个岩浆湖剧烈地沸腾起来!那块暗金残片在禹的手中,在金红光芒与岩浆的共同作用下,形态竟开始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它不再是冰冷坚硬的固体,而是如同活物般蠕动、软化、延伸!在禹几乎被烧熔的手掌中,它被强行塑形!
没有铁锤,没有砧板。禹的身体就是熔炉,他的意志就是锻锤,他的骨血就是薪柴!他凭着那股烙印在血脉深处、濒死爆发出的野蛮力量,双手死死攥住那滚烫、蠕动的金属,疯狂地挤压、拉扯、扭动!每一次动作,都带下大块焦黑碳化的皮肉,露出森森指骨!指骨在岩浆和金属的高温下,迅速变得焦黑、开裂!
“呃啊啊啊——!”非人的惨嚎从禹焦黑的喉咙里挤出,那不是声音,是灵魂被撕裂的悲鸣。他早已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股毁灭与创造交织的狂暴意念在支撑着他。那块暗金金属在他骨血交融的“锻造”下,被强行拉长、塑形!一端被他的指骨硬生生砸扁、拓宽,形成粗糙的锤头轮廓;另一端则在疯狂的扭动中变得细长、坚韧,延伸出棍棒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当禹体内那点金红光芒微弱到即将熄灭,当他最后一点意识也即将被岩浆吞噬时,他手中,终于出现了一柄奇异的“造物”。
它像一柄扭曲的战锤,又像一根粗陋的长棍。锤头部分宽厚沉重,布满被强行锻打出的凹凸不平的棱角和禹指骨留下的深刻凹痕,暗金的底色上,浸满了暗红发黑的血迹和焦糊的骨粉。棍身部分相对细长,却同样布满扭曲的纹路和血痂。整件兵器散发着一种不祥的、原始的、凶煞的气息,仿佛刚刚从洪荒巨兽的腹中诞生。其表面那些流动的玄奥纹路并未消失,反而在血与火的淬炼后,变得更加狰狞诡异,如同活物的血管,隐隐搏动着,散发出一种择人而噬的凶戾波动。
禹焦黑、只剩下骨架的手,死死握着这柄“凶兵”的棍身。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瞬间,那冰冷浩瀚的意念再次降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直接、更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