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宴珩,就分别坐在父皇身侧的位置上。
他看了看我,眼底晦暗不明。
随即,他对父皇道:“皇兄,或许这其中真是误会。即便是在娘娘宫中搜到的物证,也不见得为娘娘所为。”
我差点儿冷笑出声。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要护短来着。
父皇的表情若有所思。
宴珩这时候起身,朝父皇一拜,接着道:“皇兄,臣弟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这件事事有蹊跷,皇兄倒不如交给臣弟下去调查,臣弟定能给您,给公主一个交代。”
两天之后。
殷贵妃身边有两名天竺婢女,主动到父皇的面前认了罪。
却绝口不提幕后主使。
父皇大怒,当场命人将她们杖毙。
我来到御花园投喂池子里的锦鲤,看到不远处站着一道挺拔瘦削的身影。
见我来,他转过身,一双如同水墨浸染般的黑眸一眨不眨地凝注着我。
“皇叔真是好手段啊!为了心爱的女人,竟把她宫中的天竺婢女给推出来做了替死鬼。”我嘲讽。
他抿着薄唇不言,朝我阔步走近。
他伸手捋我秀发的瞬间,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皇叔你做甚?”
“惜芸你长大了。”他微微叹息一声。
我不明所以。
见我欲离开,他忽然开口道:“惜芸,你能不能留下来,陪皇叔说说话?”
我却笑着打趣:“皇叔,您帮贵妃解决了那么个大麻烦,她也许还准备了一肚子心里话要与您说呢!”
……
最近两日,我自觉身体不适。
但我留了个心眼,便秘密出宫去寻了位民间较为有名的大夫。
大夫经过诊脉,告诉我已经有了身孕。
我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为了不别人猜忌,我并没有逗留此地太久。于是在拜别大夫之后便匆匆回到了宫里。
刚回到寝殿,就听见太监进来禀报,说是殷贵妃的贴身宫女求见。
“公主,我家娘娘诚邀您去她那里坐坐,还为您准备了您最喜欢吃的酸枣糕。”
宫女朝我拜了拜说道。
我不知道殷贵妃到底安的什么心。
但我还是对她的宫女回道:“嗯,本宫知道了。让你家娘娘久等一会,本宫这就过来。”
宫女喜笑颜开道:“是,公主。”
5
瞧见殷贵妃客客气气的模样,以及她为我准备的糕点里确实没毒,我也就放下了一点戒心。
殷贵妃难得的与我闲聊起来,无非就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她心里应该也知道,三年前宴珩就是为了帮她铲除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才将我送到战场上自生自灭的。
因而,她绝口不问我那三年的经历。
突然。
我听到父皇身边的公公那又尖又细的嗓音远远传来:
“皇上驾到——”
父皇来了。
我与殷贵妃分别跟他问安。
他在殷贵妃这里,就宛如一个平凡的、归了家的夫君一般,显得很随意也很洒脱。
一如当年他到我母后的寝宫一般。
父皇同我说了几句,旋即目光落在殷贵妃的脸上:“爱妃为何愁眉不展?”
“皇上,臣妾不知为何,最近总是心神不宁。”
殷贵妃的表情在我看来变得相当精彩。
可毕竟美人垂泪惹人怜,父皇一下子将她给揽进怀里,“朕这就给爱妃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