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的命,他的命,都在我手里。”
从那天起,我成了夜玄名副其实的囚犯。
他把我关在寝殿里,不许我踏出半步。
每日三餐,他都会亲自端来,然后逼着我当着他的面吃下去。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尤其喜欢看我恐惧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
有时候,他会像模像样地模仿起我和阿晏在村子里的生活。
他会笨拙地给我梳头,结果扯得我头皮生疼。
他会给我讲一些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冷笑话,然后在我毫无反应后勃然大怒,捏碎手边的玉杯。
他就像一个得到了新玩具却不知道怎么玩的熊孩子,用他那套残暴乖张的逻辑,试图复刻一份他从未拥有过的温暖。
但我知道,他不是阿晏。
阿晏会记得我喜欢在发髻上别一朵小小的栀子花。
阿晏会在我冷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外衣披在我身上。
而夜玄,他只会用最名贵的珠钗把我打扮成一个华丽的木偶,用最珍贵的火狐裘把我裹起来,然后宣布,我是他一个人的。
这种窒息的占有,让我度日如年。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晚上,在夜玄离开后,拿出那只木鸟,一遍又一遍地摩挲。
“阿晏,你什么时候来……”
3
那天,夜玄因为魔界边境的战事,离开了万魔殿。
他前脚刚走,魅姬后脚就扭着水蛇腰进了我的寝殿。
“尊上不在,姐姐一个人,一定很寂寞吧?”她笑吟吟地坐到我对面,手里把玩着一根赤红色的长鞭。
我知道她来者不善,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是怕了吗?”魅姬的笑容愈发得意,“也对,一个凡人,到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害怕是正常的。”
她站起身,围着我踱步,像是在欣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我真不明白,尊上到底看上你什么了?论容貌,我哪点比你差?论修为,我更是能助他一臂之力。而你呢?”
她突然俯下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从泥潭里捡回来的玩物。等他玩腻了,你的下场,会比死还难看。”
我依旧不语。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她。
“你这个哑巴!你以为不说话就能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吗?”
她猛地扬起手中的长鞭,带着破风声,向我脸上抽来。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只见那根长鞭停在离我面门不到一寸的地方,被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抓住了。
是夜玄!
他不是去边境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夜玄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都没看魅姬一眼,只是盯着我,声音冷得像冰。
“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人?”
魅姬吓得花容失色,当场跪了下来,浑身抖得像筛糠。
“尊上……尊上饶命!我……我只是想跟妹妹开个玩笑……”
“玩笑?”夜玄冷笑一声,五指收紧。
那根由千年火蛛丝制成的法器长鞭,竟在他手中寸寸碎裂,化为齑粉。
“再有下次,碎的就不是它了。”
他甩开手,不再理会瘫软在地的魅姬,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从床上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