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也很担忧,挺着五个月的孕肚也说要与我同归。
为了安危着想,也不想家里人担忧,我俩好话说了一箩筐,才哄得两位少爷勉强同意陪我们走一趟。
谁知马车行到半路,程阳的猎犬突然从小巷里窜了出来,狂吠着咬住了马腿。
马儿发了狂,车夫怎么都拉不住,还被甩下了马车。
而那条猎犬依旧追着马匹,似乎想咬死这两匹马。
马儿受惊失控又无人驾驶,整个车厢左摇右晃,似乎随时都有侧翻的可能。
我赶紧将怀中的幼子往裴斯齐面前递去。
“你身手好,先将孩子带到安全的地方。二弟也是,先护着紫苏下去,她......”
我话音未落,远处就传来程阳的惊叫。
“啊~我的威猛将军,谁来救救我的威猛将军。”
我身旁的两个男人脸色一变,一个推开幼子,一个推开孕妻,默契的掀开车帘飞身而走。
“裴斯齐。”
“裴斯州。”
我和紫苏齐齐喊出他们二人的名字,却没有一人回头。
突然,马车整个腾空而起。
“青荷。”
紫苏尖叫一声,扑过来护住我和幼子。
可天旋地转间,我们被甩的四散。
等到停下来,紫苏的裙子早已被鲜血染透,而她也已经昏了过去。
我意识模糊,拼命的抱紧孩子,却无济于事。
醒来时,我和紫苏在医馆。
丫鬟姹紫告知我,我的孩子被暗流卷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而紫苏,她不仅失去了孩子,右臂也骨折了。
可裴家的两兄弟从始至终都没分出一点关注度给我俩,反而是陪着程阳,逼着臻善堂的名医在给那条畜生接骨。
我和紫苏,还是好心的路人帮忙抬到医馆去的。
姹紫去寻过裴斯齐,可裴斯齐根本不信她的话,还当着程阳的面嘲讽道:“回去告诉少夫人,不就是一个孩子吗?没了再生便是,可程阳的猎犬独一无二,仅此一条。”
听到此话,我才头一次动了和离念头。
可谁成想,裴斯齐竟无耻到拿休妻丧偶来威胁于我!
见我俩偃旗息鼓,他俩得意的去了库房,再次从我们嫁妆当中搜刮了两套赤金头面,就去寻程阳了。
我冷冷一笑,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青荷,他们这也太欺负人了,我们可怎么办呀?”
紫苏虚弱的坐回床畔,眼泪像断线的风筝,怎么都收不住。
我搂着她的肩膀,坚定的看着她。
“紫苏,当初我们便是怕,才会走到这一步。但如今,就算是为了我们死去的孩儿,我们都该立起来。”
“我要闹,我要闹他个天翻地覆,纵使被休弃,我也要裴家成为满京都的笑柄,礼义廉耻再也休想困住我!”
紫苏含泪看着我眼中的坚定,半晌,咬牙抓住我的手。
“好,我们一起,为我们死去的孩儿讨回一个公道!”
我看了一眼站在两旁的姹紫和嫣红一眼,对她们道:“去将我和紫苏的嫁妆单子找来。”
她俩对视一眼,虽不解,但行动力很强。
我和紫苏一对账,带来的那点陪嫁,这两载几乎全让他们掏了个空。
紫苏看着嫁妆单子,长叹了一口气:“亏得当初听了你的话,只带了比寻常官家小姐多些的嫁妆。这若真是听了阿娘的,将家产大半带进来,也不过都是便宜了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