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哪里不对?
我看着托盘上的白绫、匕首、毒酒,愈发沉默。
“别以为你是我皇姐,我不能赐死你。”
“你勾引表兄,无媒无娉,论起来不过一个外室,作为表兄的未婚妻,我有资格。”
我拿起白绫,在指尖绕上两圈,悠闲地编出朵祭祀用的素花。
“我死了,就没人去和亲。”
闻言,姜荁卿难掩兴奋。
“正好我代你去!”
“你快喝那杯毒酒,上好的一品红,保你入喉即死。”
夏淮序恰巧听见,冲过来,大力推搡姜荁卿。
“姜荁卿,你真恶毒!”
姜荁卿嘴一撇,眨巴两下眼睛,爬起来和夏淮序扭打在一处。
姗姗来迟的夏丞相立即叫人将他俩分开,简单训斥两句后,转看向我。
“公主让臣好找。”
我掏了掏耳朵,绕开他,径直跳上马车,完全不想和他虚与委蛇。
入宫时,马车和一群穿着纯白道袍的童男童女撞上,车夫勒紧缰绳让道。
我叹出口气。
瞧这闹腾的阵仗,父皇必然没死,花白给他准备了。
回去后,不出意外,我宫门口的守卫多加了一层,但和父皇修行用的太清宫比起来相差甚远。
香茗替我挽好发髻:“前几日刺客猖獗,陛下险些遇刺,故而侍卫大多被调去太清宫。”
我选了件素白衣裙,拿起那日编的白花,问:“刺客尸首被扔哪了?”
“御花园。”香茗系好衣带,“夏贵妃之前正抱怨园中的牡丹开得不够艳。”
我垂眸冷笑。
3
我刚将祭奠的白酒撒入新翻的泥土中,两个太监抬着尸体走过来。
我拉起香茗闪身躲在树后,探出头偷瞄,只见一八九岁模样骨瘦嶙峋的男童卧在花间,太监铲起土往他身上盖。
我惊诧:“那是刺客?”
香茗颔首:“应该是,陛下特地寻来的童子,可不会这样糟蹋。”
我当即杀到影楼。
“把接我悬赏任务的人的信息调出来!”
好啊。
六十岁老翁、五十岁老妇、身患绝症的妇女以及九岁孩童。
我揪住楼主勤娘的衣襟,咬牙切齿:“你便是这么办事的!”
勤娘拍了拍我的肩:“冷静点。”
“你也不想想这个任务有多难办,若不是穷途末路,谁会接。”
“况且,我很认真尽责,从送他们进宫开始的每一步我都是精心策划过的,只不过还是差最后一点点。”
我挥开她在我面前比划的手,腮帮子紧咬:“就只差一点点吗?”
“我承诺会给刺杀失败的人的家人养老,但不是搞慈善,不要全来托孤!”
勤娘干巴巴陪笑。
我大手一挥,“给我在上面加几个条件,要年十八至三十岁以内,上无老下无小,身高八尺,身体强健……”
我顿了顿,脑海中回想起小男孩肋骨突出的身形,补充道:“最好还有八块腹肌。”
勤娘点头:“我都记下了,雇主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了。”我临走前警告:“别再乱找些人来充数。”
勤娘连连答好。
条件卡太死,一连三个月,影楼再没往宫里送过人。
眼瞅和亲日子将至,我连发数信去催。
勤娘回信中字里行间表示,她己然尽力,许是我给的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