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北辰恍然大悟。难怪父亲临终前会提到雪观音,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渊源。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笛声,悠扬婉转,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玄通大师脸色一变:“不好,是鬼面人的‘勾魂笛’!大家快屏住呼吸,不要被笛声迷惑!”
孙北辰立刻捂住情依的耳朵,自己也咬紧牙关,运起内力抵抗笛声。那笛声仿佛有魔力,钻进人的脑海里,让人忍不住想跟着旋律走,眼皮越来越沉。
情依体质虚弱,没多久就开始浑身发抖,脸色更加苍白。孙北辰心中焦急,突然想起父亲教过的一套清心诀,连忙在她耳边轻声念诵。随着口诀响起,情依的颤抖渐渐平息,呼吸也平稳了些。
笛声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停。玄通大师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好厉害的摄魂术。这鬼面人,比传闻中更可怕。”
孙北辰扶着情依站起来:“大师,我们快离开这里吧,此地不宜久留。”
玄通大师点头:“也好,我们连夜赶路,争取天亮前穿过黑风口。”
三人不敢耽搁,借着月光继续前行。山路越来越陡峭,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孙北辰背着情依,脚步却越来越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赶到昆仑,拿到雪观音,救阿依。
快到黑风口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片浓雾,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玄通大师停下脚步:“小心,这雾有问题。”
话音刚落,浓雾中传来一阵铁链拖地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他穿着破烂的黑袍,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
“鬼面人!”孙北辰握紧了断水剑,将情依护在身后。
鬼面人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手里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连着一个巨大的铁球,看起来重逾千斤。他猛地将铁球甩了过来,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砸孙北辰胸口。
孙北辰不敢硬接,抱着情依侧身躲开。铁球砸在地上,积雪飞溅,地上被砸出一个大坑。
“快走!”孙北辰对玄通大师喊道,“我来拖住他!”
玄通大师却摇头:“小施主,你带着情依姑娘先走,老衲来会会他。”说着将禅杖一顿,迎向鬼面人,“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鬼面人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听不出男女,铁链再次挥出,缠向禅杖。玄通大师将内力运到禅杖上,与铁链绞在一起,两人瞬间斗在一处。
孙北辰知道不能犹豫,背起情依,转身冲进浓雾:“大师,保重!”
他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往前跑。身后传来禅杖与铁链碰撞的巨响,还有玄通大师的闷哼声。孙北辰的心像被揪紧了一样疼,却只能咬着牙,跑得更快。
不知跑了多久,浓雾渐渐散去,身后的打斗声也听不见了。孙北辰停下来,喘着粗气,回头望去,只见黑风口的方向依旧被浓雾笼罩,什么都看不见。
“大师他……”情依的声音带着哭腔。
孙北辰握紧了拳头,眼眶泛红:“他不会有事的。我们拿到雪观音,再回来找他。”他知道这只是自我安慰,玄通大师恐怕已经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