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诸侯只顾得喝酒划拳,竟无一人提出兵之事。
我问袁绍:“本初,我们何时出兵伐董?”
他拨开我的手,指甲修剪得比女子还精致:"孟德不知,董卓麾下有吕布,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我转身跃上高台,拔出佩剑指向洛阳方向,"诸君!董卓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此乃国贼!我等举义兵,当速战速决,而非在此饮酒作乐!"
台下的孙坚猛地将酒坛摔在地上:"曹孟德说得对!我愿为先锋!"其余诸侯却纷纷低头,袁绍甚至拂袖而去。
那夜,我带着自己的五千兵马单独西进。
在荥阳遇到徐荣的铁骑,箭矢像暴雨般落下。
曹洪将他的马让给我,自己提刀步战,血顺着甲缝往下滴:"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
我在乱军中回头,见他被三个西凉兵围住,忽然想起少年时,我们偷了邻家的桑葚,他总把最大的那颗塞给我。
逃到河内时,残兵不足百人。
我坐在篝火旁,看伤口里的血凝成黑痂,忽然放声大笑。夏侯惇问我笑什么,我说:"笑袁绍空有其名,笑天下英雄,竟无一人敢向前。"
那晚,我带着自己的兵马单独西进,虽然在荥阳打了败仗,可我不后悔。
有些人的旗帜是挂给别人看的,我的不是。
三、兖州的土
黄巾贼闹得凶,兖州刺史刘岱战死,州里的人来请我主持大局。
我站在兖州城头,看着城外漫山遍野的黄巾兵,他们头裹黄巾,拿着简陋的兵器,眼里却有种豁出去的狠劲。
“他们也是被逼的。” 我对荀彧说。
可战场容不得心软,我用了半年时间,收编了三十万黄巾降兵,选其中精锐编成“青州兵”。
那天,我站在点将台上,看着黑压压的人群,突然明白:能让人活命,比什么都重要。
有人骂我“挟州自重”,我不在乎。
这乱世,手里没兵没粮,就像没穿衣服站在雪地里。
我在兖州屯田,让士兵和百姓一起种地,当年就收了百万斛粮食。
看着仓廪里堆积的谷物,我想:这才是根基,比虚名实在多了。
四、徐州的血
父亲在徐州地界被陶谦的部下杀了,消息传来时,我正在灯下看兵书。
手里的竹简“啪”地掉在地上,眼前一片发黑。
我带着大军攻徐州,连下五城。
城破那天,火光冲天,哭喊声响成一片。
我骑着马在街上走,脚下踩着血污,有人跪在地上求我饶命,我却觉得心里像被冰冻住了。
夏侯惇拉住我的缰绳:“孟德,杀得够多了。” 我甩开他的手,吼道:“他们杀了我父!”
可夜里,我总梦见父亲。
他站在一片血泊里,问我:“阿瞒,这就是你给我报仇的方式?”
我惊醒过来,一身冷汗。
后来我才明白,有些仇报了,只会更痛。
陶谦病死了,刘备来接徐州,我看着那个织席贩履出身的人,突然觉得,或许他比我更懂得“仁”字怎么写——可这乱世,光有仁,够吗?
五、濮阳的险
吕布那三姓家奴,趁我攻徐州时占了兖州。
我回兵去打,在濮阳被他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