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开一个名为“Demo_2014“的文件夹。
里面,是我十年前录下的《回响》最原始的哼唱片段,是我对着录音笔,一遍遍修改和弦的喃喃自语,甚至还有一段我和江亦辰的对话。
录音里,年轻的江亦辰声音带着掩不住的惊叹:“清越,你真是个天才!这首歌……会火的!”
我当时笑着回他:“那当然,这可是我写给你的。”
这就是我的武器。
不是冰冷的法律条文,而是带着温度与记忆,足以将他们所有谎言烧成灰烬的铁证。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一个陌生的号码震动起来。
3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嚣张又熟悉的声音。
“快上来看我直播。”说完,他不等我反应,“啪”地挂了电话。
是陆昭,那个跟我斗了十年、骂我“音乐没有灵魂”的死对头。
我点开直播,屏幕里,他顶着一头嚣张的银发,穿着花里胡哨的T恤,吊儿郎当地坐在调音台前。
直播间标题简单粗暴:《给某些文盲上一堂音乐课》。
弹幕飞速滚过,全是骂他的。
“陆昭又来蹭热度?滚!“
“你跟苏清越一路货色,都不是好东西!“
陆昭完全无视,他直接播放了《回响》里一首主打歌的伴奏,然后轻蔑地嗤笑一声。
“听清楚了,这首歌的编曲结构,复杂到像一座精密的建筑。”他指着屏幕里的音轨,眼神锋利如刀,“主歌部分用了Lydian调式,副歌急转到小调,中间还藏了七个复调声部。这种对位写作和情绪张力的控制力,是教科书级别的。”
“林溪?让她写?就凭她那些哼哼唧唧的幼儿园旋律?让她分清大三和弦和小三和弦都费劲!”
“林溪?她要是能独立写出这首歌,我陆昭把这台调音台吃了。”
接着,他将我十年前为一支小众乐队制作的专辑翻了出来,播放了其中一首。
两首歌的编曲逻辑、器乐搭配、甚至一些细节上的转音处理,如出一辙。
“听到了吗?傻子们。”陆昭对着镜头,眼神锐利如刀,“这叫个人风格,懂吗?是刻在骨子里的创作习惯!苏清越做了十年音乐,她的东西,化成灰我都认得!”
直播间炸了。
弹幕的风向开始变了,从一边倒的辱骂,变成了激烈的争论。
有人开始动摇,有人骂得更凶。
陆昭却像是说够了,他关掉音乐,嚼着口香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目光仿佛穿透镜头,直视着我。
“一堆垃圾也配评价贝多芬?苏清越,“他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挑衅,”你要是就这么认输了,我陆昭,一辈子瞧不起你!”
我关掉直播,冰冷的脸上终于绽开一个笑。
陆昭的直播刚结束,江亦辰的电话就疯了一样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是他气急败坏的咆哮:
“苏清越!你以为找个疯子出来帮你站台就有用了吗?陆昭他懂个屁!”
他顿了顿,又换上那套威胁的口吻:“你马上发声明,说那是你们联合炒作!否则……”
“江亦辰。”我轻声打断他,声音里透着冰冷,清晰地听见他因错愕而停滞的呼吸。
“游戏,才刚刚开始。”
不等他再吐出半个字,我直接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