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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老婆......你......你醒了......”
江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刚才......我们......我们是以为你......”
他语无伦次地试图解释，眼神慌乱得像一只被堵在墙角的耗子。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的话像冰针，刺向他心脏。
“以为我死了，所以在分我的家产？”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他，扫过面无人色的婆婆，最后，落在了被江涛扶起来，吓得瑟瑟发抖的王慧身上。
我死死盯着她高耸的腹部，一字一句地问。
“还有，你肚子里的这个孽种，是谁的？”
“轰”的一声。
整个灵堂彻底炸开了锅。
亲友们交头接耳，震惊、鄙夷、探究的目光在江城，婆婆，和王慧之间来回扫视。
我弟弟江涛，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茫然地看着我，又看看身边的妻子，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婆婆最先回过神，她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我的手，脸上挤出扭曲的关切表情。
“依依啊！你刚醒，说什么胡话呢！你大出血，脑子不清楚了是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捏着我的手腕，眼神里充满了恶毒的警告。
“小慧肚子里的，当然是江涛的孩子啊！你这孩子，刚从鬼门关回来，可别胡思乱想！”
江城也立刻反应过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附和道：“是啊老婆，你肯定是听错了，出现了幻觉。医生也说你这种情况可能会有后遗症。你太累了，我们快回医院，快让医生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他想来扶我，被我一把狠狠甩开。
“幻觉？”
我冷笑一声，目光如刀，一寸寸刮过他们三个人的脸。“我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你们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我都像刻在骨头上一样，记着。”
“江城，”
我盯着他的眼睛，“你敢说，你没让律师伪造我的遗嘱吗？”
“你敢说，”
我转向抖成筛子的王慧，“你肚子里的野种，不是他的吗？”
“你敢说，”
我的视线最终定格在色厉内荏的婆婆脸上，
“你没教唆你儿子，等我死了就霸占我林家的一切吗？”
我每问一句，他们的脸色就白一分。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我爸妈像两头被激怒的狮子，护在我身前，我爸指着江城的鼻子怒吼：
“江城！你这个畜生！我们林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江涛也终于明白了什么，他猛地推开王慧，赤红着双眼瞪着自己的亲哥哥。
“哥！嫂子说的是真的？！”
王慧吓得连连后退，失声尖叫，哭着喊：“不是的！江涛你别听她胡说！她是疯了！她刚死过一次，脑子坏掉了！”
一场葬礼，彻底变成了一场荒诞的闹剧。
我看着眼前这群跳梁小丑，心中没有半分快意，只有刺骨的寒冷和滔天的恨意。
我被送回了医院的VIP病房，父母寸步不离。
我爸第一时间报了警，并且联系了林家最好的律师团队。
而我，只是平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我在等。
等他们，露出更丑恶的嘴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