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章瑶！”
太疼了，他只能妥协。
“章瑶，我疼。”
眼眸上下打量他，似乎是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实性，但触及他紧锁的眉头和额头上的汗时，还是松开他，后退几步到安全距离。
就这么冷眼看他。
“活该。”
黎彦昭动了一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扶着肩。
“你墙上有个挂钩。”
不锈钢、凸起的。
章瑶心跳停了一下，赶紧把他扶过来，仔细去看他后背。
原本青紫红肿的地方破了皮，伤口不大，但是正往外渗血。
“坐下，重新上药。”
这伤是她弄的。
上药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嘶……”
越抖他越疼。
章瑶深呼吸，停下。
“对不起，我太生气了，一时控制不住，但我没想把你弄伤。”
“嗯，那你能抱我一下吗？”
负罪感就那么消失了。
棉签重重地按在渗血的地方。
“疼。”黎彦昭蓦地转身，抓住她的手，白着一张脸，轻轻吐字，“真的疼。”
那个锁住心脏的箱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撬开一个口子，一丝光亮挤了进来。
章瑶别开眼，与他视线错开。
“我轻点。”
抓着她的手没松开，反而将她拉近。
“瑶瑶，你心里有我。”
章瑶稳了稳心神，抬眸对上他：“不想更疼的话，就闭嘴。”
叹息，他松手，转过身后，让她继续处理伤口。
破皮的地方消毒、上药，在沉默中把伤口处理好。
“药水干了，把衣服穿上。”
“好。”
原本干净的衣服上，好几处脏污，章瑶扫了几眼，眼眸微动，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回去好好休息，伤口别碰水。”
送客的意思。
黎彦昭叹息一声，起身告辞，回自己的住处。
他腿长，但是走不快，挪到铁门的时候听到后面的声音：“晚上洗了澡，过来上药。”
这个伤不好让邻居看到，解释不清楚。
闻言，他转身微笑：“好啊。”
有段时间没动手了，今天来这么一出，章瑶自己也累，洗了个澡，把外边铁门关了，到二楼午睡。
再醒来，身子酸疼，叹气，最近看来是懈怠了。
拿手机在网上搜了一下，发现镇子上居然有家拳馆，虽说是教孩子的，但简介里写了，教练是个退伍军人。
有意思，可以试试。
不过看看时间，已经五点，今晚要帮黎彦昭上药，太晚了不合适，此时去镇里再回来，来不及，先收藏，找时间去一下。
打定主意，下楼做饭。
黎彦昭八点半准时到，还是老样子，即便门口开着，他也还是先问：“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
她边回应，边准备药箱。
“把门关一下。”
白天她也关了门，就怕邻居看到他没穿上衣，瞎想。
瞥了一眼厨房窗户，开着的，没犹豫，也去关上。
都准备好了就让他坐下。
“衣服脱了。”
休闲黑衬衣，随意洒脱又显年轻，扣子一颗一颗解开，露出大片肌肤，她回过神来绕到他身后。
但他身上的木质香闯入鼻腔，白天的拥抱浮现眼前。
吸气。
淡定。
直视他。
“好了。”他说。
“嗯。”
棉签轻柔按下，细细擦过每一处红肿青紫。
忍过一开始的疼痛，待习惯之后，黎彦昭沉缓开口：“瑶……章瑶，那些人关不久，以后还会出来，你考不考虑……”
“不走，凌云又不是法外之地。”
黎彦昭面色一沉：“可他们要是守法，今天就不会这样做，他们人多，你寡不敌众。”
闻言，章瑶眼神霎时犀利：“我不招惹人，不代表我好惹，一而再再而三找我麻烦，我不介意直捣他老巢，搅他个天翻地覆。”
“……”
小姑娘暴脾气要收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