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让我心寒的是顾景深的态度。
面对母亲的偏见和侮辱，他只是在那里好言好语地劝说，根本没有据理力争。
我想起结婚前他的承诺："暖暖，你嫁给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现在看来，不过是句空话。
楼下的争吵声还在继续，我已经听不下去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大嫂方雨涵的电话。
方雨涵是顾景深大哥的妻子，比我早嫁进顾家三年，是个雷厉风行的律师。我们平时接触不多，但我知道她也不受李秀兰待见。
"雨涵姐，是我，江暖暖。"
"暖暖？这么晚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方雨涵的声音有些疲惫。
"姐，我想问你个问题。婆婆有没有拿过你的东西送给思思？"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传来方雨涵苦涩的笑声："怎么？你也发现了？"
我的心一沉："你是说..."
"去年思思生日，她戴的那条珍珠项链是我的。我妈去世前留给我的遗物。"方雨涵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听出其中的愤怒，"当时我也找景深哥理论过，他说都是一家人，让我别计较。"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那你后来怎么办的？"
"还能怎么办？忍着呗。"方雨涵自嘲地笑笑，"在这个家里，我们都是外人，只有思思是宝贝女儿。"
"雨涵姐，我们就这样忍下去吗？"
"不然呢？你想怎么样？"
我咬咬牙："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3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顾景深已经去上班了。他在床头柜上留了张纸条："暖暖，我已经跟妈妈说过了，她说思思很喜欢那个手镯，能不能过几天再说？我知道你委屈，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
我把纸条撕成碎片。
我要的不是补偿，我要的是我的东西。
下楼吃早餐时，李秀兰坐在餐桌旁，看见我下来，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江小姐居然肯早起了？"
我没理她，径直走向厨房，准备给自己倒杯牛奶。
"江暖暖，我跟你说话呢！"李秀兰提高音量，"昨天你跟景深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一个手镯而已，你至于闹成那样吗？"
我停下动作，转身看着她："一个手镯而已？那为什么不把你自己的东西给思思，偏偏要拿我的？"
"你的？"李秀兰冷笑，"你嫁到我们顾家，你的就是顾家的。再说了，思思是我女儿，我给女儿点东西怎么了？"
"那是我妈妈给我的嫁妆。"我一字一句地说。
"嫁妆？就那点破东西也叫嫁妆？"李秀兰满脸不屑，"我告诉你江暖暖，别给脸不要脸。你能嫁进我们顾家就该偷着乐了，还在这里挑三拣四。"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情绪："不管怎么说，那个手镯是我的，我希望你能还给我。"
"不可能！"李秀兰一拍桌子，"思思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要回来？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我不识相呢？"
李秀兰眯起眼睛："那你就等着搬出这个家吧。别以为嫁给景深就高枕无忧了，他最听我的话。"
说完，她起身离开了餐厅。
我站在那里，手里的牛奶杯都在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