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吵架时的气话。"她强装镇定，但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她，"莫北以前在大学有个秘密地下室，用来和礼安约会。我查过他，仅此而已。"
"为什么提到十五年？"
楚楚深吸一口烟，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疯狂。"你们警察真的很迟钝，是不是？"她站起身，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扔在茶几上。"自己看吧。"
林警官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张发黄的旧报纸剪报。头条标题赫然写着《大学化学实验室爆炸，一死三伤》。
日期是十五年前。
"莫北大四那年，"楚楚的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他负责的化学实验出错，引发爆炸。一个女生当场死亡，礼安重伤。莫家花钱压下了这件事，连新闻都没怎么报。"
林警官翻到最后一页剪报，是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年轻的莫北站在医院走廊，身旁是躺在担架上的女孩——虽然像素很低，但那头标志性的长发毫无疑问属于礼安。
"礼安知道真相吗？"
楚楚的笑容消失了。"这就是最讽刺的部分——她失忆了。医生说是什么创伤后应激障碍。"她掐灭烟头，"莫北一直活在愧疚中，直到三个月前偶然遇见礼安，发现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把她当成了...救赎。"
林警官想起甜品店里礼安纯真的笑容，胃部一阵不适。"你威胁要曝光这件事？"
"我只是要他做出选择。"楚楚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要么公开真相，要么永远离开礼安。显然，他选了第三条路。"
礼安的甜品店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林警官推门进去时，风铃惊动了一只黑猫，它从柜台上一跃而下，消失在里间。
"警官？"礼安从厨房探出头，脸上还沾着面粉。她看起来比上次更加苍白脆弱。
林警官出示了旧报纸剪报。礼安的表情凝固了，手中的擀面杖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我不明白。"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十五年前的实验室爆炸，你完全不记得了？"
礼安的眼神开始游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有时候...我会做噩梦。火光，尖叫声..."她突然抱住头，"但医生说我那是车祸后遗症！"
"什么车祸？"
"两年前...我骑自行车被撞，昏迷了三周。"礼安抬起头，眼中含泪，"醒来后很多事都记不清了。莫北哥说我们是大学同学..."
林警官注意到她提到莫北时语气的变化。"他经常来看你？"
"每周二、四晚上关店后。"礼安的脸微微泛红，"他说...喜欢看我做甜点的样子。"
林警官想起法医提到的镇静剂。"你大学学什么专业？"
"食品科学，但..."礼安突然停顿，眼神闪烁，"我辅修过药剂学。为什么问这个？"
就在这时，小李匆匆推门而入，在林警官耳边低语几句。林警官的表情变得严肃。
"礼安小姐，昨晚技术科在你店后门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件沾有泥土的外套和一双运动鞋。鞋底的泥土成分与车祸现场完全一致。"
礼安的脸色瞬间煞白。"不可能...我昨晚明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