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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声音渐渐趋于平静,两人聊了聊周末去露营的事。
“阿淮,你这房子怎么这么小,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
女人说话的声音一点点靠近窗户,邵雪下意识又往角落里挪了挪,然后就看见窗户里伸出一双肌肤白嫩的手。
“窗外的风景倒是不错。”
“嗯,比不上蔓蔓半分。”
顾淮不要钱的情话一股脑往外吐,漫不经心地跟着女友的脚步来到窗边,在年蔓蔓即将探出头来看时,将人反身搂在怀里,丝毫没有迟疑吻下去。
“唔阿淮...”
男人的动作很温柔也很缱绻,像在虔诚地亲吻一件珍宝。
安静的高层窗户,两个接吻的人呼吸声逐渐加快,邵雪听出了顾淮动 情的信号,偏偏他没有继续下去,双手捧起女人的脸,喑哑着声音。
“不行了,有些事,只想在结婚时候和蔓蔓做。”
他说这话时,眼睛看向缩在某个角落里的邵雪,眼底是无尽的嘲讽。
邵雪垂眸,不再和他对视。
年蔓蔓是克制下的爱,她只是发泄中的欲。
倒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事实,邵雪早就有自知之明,从三年前那一次就知道了。
“我知道啦,阿淮最喜欢我。”
一吻结束,俩人离开了窗户。
邵雪刚准备捏捏已经发软僵硬的腿,猛然听到一道重重的关门声,连同她悬着的心脏重重拍了一下。
他们终于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慢慢地一点点挪到窗户位置,伸手推窗却没推动。
窗户从里面锁住了。
邵雪从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她蹲在窗户外,静静看着屋内,床上依旧凌乱,脑子里不自觉就想起昨晚的疯狂。
顾淮每一次和她做,都跟不要命似的,一身的蛮力全用上了。
昨晚情 欲上头时,他忽然叫了她一句宝宝。
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邵雪瞬间就从激情里脱离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晃动的天花板。
随即就听到顾淮在身上冷笑,“怎么,想到以前?”
他用枕头捂住她的脸,看都不想看她,“别多想,只是不小心把你当成蔓蔓了。”
于是她就在他把自己幻想成另一个人的情况下支离破碎,却只能一声不吭。
思绪抽回,邵雪给顾淮发信息,说自己被锁在窗户外了,请他回来开一下窗户。
那边很久没有回信,许久才跳出来两个字——【等着】
没办法,她只能继续藏在这个小三专属的位置,偶尔几个活动手脚的时候,眼睛不经意就能看到楼下。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想知道,从这么高的楼层跳下去会是什么样子?人死掉会去哪里?真的有天堂和地狱吗?那她会出现在哪里?
像她这样的人,应该会去地狱吧。
邵雪和HR约的面试时间是下午,时间越来越接近,偏偏顾淮的【等着】遥遥无期。
没办法,她又给他发了几条信息。
没等到回复,等来了红色感叹号。
邵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大概是觉得虽然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烂到了骨子里,虽然她做舔狗的事人尽皆知,可也不想再被除了顾淮以外的人看见自己难堪的一面,所以她宁可一个人静静呆着,也没报警找人来救自己。
这一天,顾淮直到深夜才回来。
窗户打开的时候,邵雪的四肢已经完全僵硬,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回力气,一点点爬进了屋子。
刚进去,顾淮迎头扔来一沓钱。
“听说你错过了研究生二面,这是补偿。”
一捆结结实实的钞票,砸到人脸上还是有点力度的。
邵雪揉了揉被砸红的额角,捡起那叠钱。
钱是好东西,不要白不要,她今天冒着生命危险在窗户外待了那么久,还错过了那么重要的一场面试,这是她该得的。
爷爷的病每天每时每分每秒都需要用钱维持,顾母除了给她找了个对症的医生,其他都要她自费,她往后继续念书也要钱。
见她一声不吭收下钱,顾淮呵了一声,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邵雪不想理他,数了数钱,放进包里就准备走。
精神紧张了一整天,又滴水未沾,她数钱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有点头晕,转身时更甚,眼前一阵阵发黑,世界也开始天旋地转。
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
昏迷前,居然好像听到了顾淮紧张她的声音。
“邵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