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我,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立刻会意,从屋里走出来,站到他身边,大声说:“没错!是我自愿嫁给顾衍同志的!跟任何人没有关系!”
王大海没想到我会站出来,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你个小贱人,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忘了当初是谁家收留你的?”
“村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当初是公社统一安排的知青住宿,我住你家,工分可一分没少给你家。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收留了?再说了,我和王铁柱的婚事,只是口头约定,并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现在我想嫁给谁,是我的自由。”
我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王大海一时语塞。
顾衍在这时掐掉了嘴里的烟,他往前走了一步,那股子军人特有的压迫感让前面的几个村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王村长,我再提醒你一句。”顾衍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林晚现在是军属。根据国家规定,军属的个人名誉和人身安全神圣不可侵犯。你们今天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公然辱骂、威胁一名现役军官的家属,这叫什么?这叫聚众闹事,恐吓军属。这个罪名,可比你刚才说的那个‘强抢民女’要严重得多。”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了:“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县武装部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来处理一下?”
“武装部”三个字一出来,王大海的脸都绿了。他一个村长,哪敢跟武装部的人打交道。
他身后的村民们也开始窃窃私语,拿在手里的锄头扁担,看着也有些烫手了。
“顾衍,你……你别吓唬人!”王大海色厉内荏地说道。
“吓唬你?”顾衍冷笑一声,“你可以试试。看看是你告我‘强抢民女’能把我怎么样,还是我告你‘聚众恐吓军属’,能把你怎么样。”
说完,他转身就往屋里走,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去打电话。
这个动作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别别别!”王大海彻底慌了,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拉住了顾衍的胳膊,脸上堆起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顾衍,衍子!你看叔这是……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嘛!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呢!”
“开玩笑?”顾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拿着锄头扁担,堵着我的门,跟我开玩笑?”
“误会,都是误会!”张翠芬也赶紧跑上来打圆场,“我们就是……就是舍不得林晚这孩子!对,舍不得!”
我看着他们夫妻俩这副嘴脸,差点没笑出声。刚才还骂我小贱人,现在就成舍不得的孩子了。
顾衍甩开王大海的手,冷冷地说道:“玩笑开完了,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王大海点头如捣蒜,“你们慢走,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一场闹剧,就这么被顾衍三言两语给化解了。他甚至都没有动一下手,光靠强大的气场和清晰的逻辑,就把对方碾压得溃不成军。
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崇拜。这个男人,不仅有英俊的外表,更有智慧的头脑和强大的内心。
危机解除,顾衍开着吉普车,载着我,在全村人复杂而敬畏的目光中,驶出了红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