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很浓的烟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是白若云惯用的那款。
看来，我走后，她立刻就去找他哭诉了。
「见了谁？」他继续问，像是在审问犯人。
我抬起头，一脸坦然地看着他：「见了白小姐。」
傅辰宴的眸色深了下去。
「她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我掰着手指，装作努力回忆的样子，「她跟我道歉，说我的车祸都怪她。还说……还说你跟她才是真爱，让我识趣点，主动离开你。」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傅辰宴的表情。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她还说，」我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怒气，继续火上浇油，「她说你根本不爱我，娶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她。她说我是个可悲的替身，永远都得不到你的心。」
说完，我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老公，」我拉住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你真的只是把我当成她的替身吗？」
傅辰宴没有抽开手，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别胡思乱想。」
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直接承认。
从前，他总是毫不留情地用「替身」这两个字来刺伤我。
而现在，他竟然选择了回避。
看来，我的「失忆」和「改变」，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一点痕迹。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委屈。
「可是……可是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她说你给她准备了生日礼物，是一条很漂亮的钻石项链……」
傅辰宴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终于抽回了手，站起身，背对着我。
「够了。」他声音冰冷，「以后不准再见她。」
「为什么？」我追问，「是因为我戳穿了你的心思，你心虚了吗？」
「温晴！」他猛地转过身，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你非要挑战我的底线是不是？」
我被他吓得后退一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我没有……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我以为他要爆发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白若云。
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可是很快，手机又响了。
他再次挂断。
如此反复了几次，他终于不耐烦地接起，语气很冲：「什么事？」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傅辰宴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说什么？在哪个医院？」
他挂了电话，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冲。
我连忙拉住他：「你去哪？」
「若云自杀了。」他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焦急离去的背影，我缓缓地勾起了嘴角。
自杀？
白若云这种人，怎么可能舍得死。
不过是又一出博取同情的苦肉计罢了。
傅辰宴，你去吧。
去得越快越好。
我倒要看看，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傅辰宴一夜未归。
第二天早上，他回来了，身上带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和挥之不去的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