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我会处理好，不会让她毁了你，你还要找个好姑娘结婚呢。”
我望着镜子，楚萤垂眸摆弄着纽扣，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声音越来越轻，到后面就变成了沉默。
一夜的旖旎和荒唐在这沉默中散尽。
我轻轻错开身子，兀自整理好衣领，同她道别后便要离去。
出门的时候，楚萤突然叫住我：
“阿淮。”
和每晚俯身在我肩头的呢喃相差无多。
我回头看她，楚萤坐在阴影里，神色不明。
良久，她才开口：“你要是有想娶的人，跟我说，我给你安排……咱们好聚好散。”
十八岁那年，楚萤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从见到她第一眼，我设想过很多种和她分别的场景。
无一不是死别。
可我不怕。
我想啊，我这条命都是她救的。
便是让我替她死，我也愿意的。
我忍住眼眶的酸涩，对她笑笑：
“好。”
2 醋海风波
又过了两天，楚萤拍下了一块百达翡丽的限量款腕表，送来给我。
她把表盒递给我的时候，裴斯年来了。
他红着眼眶，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一把夺走腕表狠狠砸在地上：
“她不见我！”
“楚萤，楚铮她不见我！她竟然让保安把我赶了出来！”
往常有人只是弄皱我的衣服，楚萤都能让对方付出代价。
此刻她却看也没看地上的碎片。
楚萤替裴斯年整理着被扯乱的领带，嘴上也不饶人：
“都多少年了，还没死心呢？早跟你说了，我那好姐姐出国就是为了躲你……”
裴斯年瞪了她一眼。
她脸色冷了冷，换了个话头：“凡事总得慢慢来，楚铮一回国你就杀过去，生怕她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裴斯年面色稍缓：“那你说怎么办？”
“欲擒故纵。”
楚萤对我招了招手：“楚铮以前最爱吃你做的提拉米苏，你去做一份给她送过去，就说裴少爷知道她回国了，特意送去给她接风洗尘的。”
楚氏集团和裴家毕竟是世交，楚萤和楚铮的关系虽然紧张，但表面上还维持着。
楚铮还在国内时，也常来楚萤的公寓，招待她的甜点便是我亲手做的。
清冷如楚铮，也不吝啬夸我手艺好。
我想，楚萤之所以选择让我去设计她，大概也有这个缘由在。
装作没看见裴斯年嫌恶的眼神，我对楚萤欠了欠身，转身出门。
没走多远，屋内传来裴斯年的声音：
“他就是你从地下拳场捡回来的那条狗？”
“你以前不是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连我都不给碰，怎么这会儿舍得让他做事了？”
楚萤笑得很轻：
“羡慕吗？你要是答应跟我订婚，我都是你的。别说让他做事了，让他给你卖命都成。”
胸口像豁开个洞，冷风嗖嗖往里灌。
我闭了闭眼，走进了电梯。
方才还殷勤地叫我“顾先生”的下人们，此刻都低着头，装没看见我。
所有人都清楚，我失宠了。
……
承蒙楚萤的安排，见到楚铮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
她已经正式进入楚氏集团，成了项目总监。
我进去的时候，她似乎在处理公务，比从前见时更添了几分冷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