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死了!”祁焰一把扯过衬衫,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你脸色怎么跟鬼一样?别在镜头前晃,晦气。”
颜若芊甜甜地说:“焰哥,这项链真好看,送我好不好?”
“拿去吧。”祁焰看都没看一眼,“反正不值几个钱。”
那是我用三个月工资买的限量款。而现在,颜若芊随手就把它戴在了脖子上,钻石在她精致的锁骨间闪闪发光。
直播开始后,我躲在监控死角,靠着墙才能不倒下。祁焰在镜头前魅力四射,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暴躁。他笑着和粉丝互动,甚至还唱了一小段情歌。
弹幕疯狂刷屏:
“焰哥好帅!”
“声音苏死了!”
“芊芊戴的新项链是不是焰哥送的?好甜!”
突然,一阵剧痛从小腹窜上来,我眼前一黑,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慌乱中我抓住了旁边的电线,直播屏幕闪了几下,祁焰完美的形象变成了雪花屏。
“宁初!你他妈干什么!”直播一结束,祁焰就冲过来拽住我的头发,“知不知道这场直播多重要?”
我痛得说不出话,只能蜷缩在地上。血渗透了裤子,在地板上留下暗红的痕迹。
“脏死了!”祁焰厌恶地松开手,“装什么装?扣你半个月工资,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颜若芊在一旁捂嘴偷笑:“焰哥,她好像真的不舒服诶…”
“不舒服就辞职。”祁焰头也不回地走了,“多的是人想当你这个助理。”
我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洗手间走去。身后传来颜若芊甜腻的声音:“焰哥,我今晚一个人住害怕…”
“我去陪你。”祁焰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想吃什么?我让酒店送。”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我惨白的脸,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嘴唇干裂出血。我拧开水龙头,冷水冲在脸上,却冲不走祁焰那句“晦气”。
手机震动,是医院发来的术后注意事项,最后一条写着:“建议有人陪同,如出现大出血或剧烈疼痛请立即就医。”
我把手机塞回口袋,拿出化妆包开始遮瑕。还有一堆服装要整理,祁焰明天录综艺要穿的十二套造型还没搭配好。
镜子里的人对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宁初,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弹幕又飘过:
“助理真会装,故意破坏直播吧?”
“看她那惨样,活该!”
“焰哥扣工资扣得好!这种人就该教训!”
“芊芊小天使还关心她,太善良了!”
我涂上口红,强撑着走出洗手间。走廊尽头,祁焰正搂着颜若芊的腰走进电梯,他低头吻她的样子,像极了当年那个对我说“你比蛋糕甜“的少年。
只是那个少年,已经死在了我的记忆里。
4
“祁焰,这边!看镜头!”
闪光灯如暴雨般砸下来,我眯着眼挡在祁焰前面,徒手拨开那些几乎戳到他脸上的话筒。电影发布会后的媒体群访总是这样疯狂,尤其是当颜若芊也站在台上时。
“祁焰,你和若芊在《夏日终曲》里有大量亲密戏,现实中关系如何?”一个记者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