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些钱，就像在看我自己的血。
我退出了直播间。
够了。
我已经看清楚了这一切。
第二天，我把手镯当了，凑了七万块钱。
我联系了那个光头，把十五万还清了。
解决完这件事，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律师。
我要离婚，并且要陈浩净身出户。
我要让他为他的愚蠢和自私，付出代价。
律师听完我的叙述，告诉我情况有些复杂。
“林女士，根据婚姻法，您丈夫打赏的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理论上，您可以追回。”
“但是，取证很困难。而且，网贷的债务，也属于夫妻共同债务，您可能也需要承担一部分。”
“至于让他净身出户，除非您能证明他有重大的过错，比如家暴或者转移财产。”
我额头上的伤，就是家暴的证据。
至于转移财产，那十几万的打赏，就是最好的证明。
“王律师，我明白。钱我可以不要，但我一定要离这个婚，并且拿到儿子的抚养权。”
“他已经被他爸爸带坏了，我不能让他毁了。”
王律师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为您争取。”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上班，一边配合律师收集证据。
我换了手机号，断了和陈浩父子的一切联系。
我以为，陈浩会来找我。
但他没有。
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倒是我的婆婆，不知道从哪里要到了我的新号码，给我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劈头盖脸的谩骂。
“林晚！你这个丧门星！翅膀硬了是不是！”
“我儿子不就是喜欢看个直播吗？你至于闹离婚吗？”
“你把家里的钱都卷跑了，是想饿死我们吗？”
我平静地听着。
“妈，钱不是我卷跑的，是你儿子送给女主播了。”
“他借了十五万高利贷，也是我去还的。”
“我要离婚，谁也拦不住。”
“你！”婆婆气得说不出话。
“林晚，我告诉你，我们陈家是不会同意离婚的！你休想！”
“烁烁是陈家的孙子，你也别想带走！”
我冷笑一声。
“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挂了电话，我没有丝毫的难过。
我只是觉得可悲。
有其母必有其子。
陈浩会变成今天这样，他的母亲“功不可没”。
我本以为，事情会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
直到有一天，王律师给我打了个电话。
“林女士，有个不太好的消息。”
“陈浩那边，请了一个很有名的律师，叫张伟。”
“他提交了一份新的证据，说您在婚内……出轨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
“什么？”
“这不可能！我没有！”
王律师的声音很沉重。
“对方提供了一些照片。是您和一个男人进出酒店的照片。”
“虽然照片很模糊，但……法官可能会采信。”
我立刻想了起来。
前段时间，公司有个项目，我和合作方的李总一起出差。
我们确实住过同一家酒店，但都是各自开的房间。
吃饭谈事，也都有其他同事在场。
这些照片，肯定是有人故意偷拍，然后断章取义。
而做这件事的人，除了陈浩，我想不到第二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