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灯光突然闪烁,监控摄像头全部转向她。林晚棠在电梯里瞥见新闻推送:"东海唐代沉船文物今日抵港,专家称船上发现罕见双生玉佩..."
文物局地下三层的修复室里,苏明远正在擦拭那尊三彩骆驼俑。当林晚棠闯进来时,他正在用特殊工具刮开釉彩表层,露出下面的青铜机关。
"苏先生,我需要查看沉船文物。"林晚棠亮出工作证,注意到对方白大褂下隐约露出的彼岸花纹身。
苏明远转身时,右眼闪过幽蓝光芒:"晚棠,你终于想起第七次轮回的事了。"他按下骆驼俑的驼峰,整面墙缓缓移开,露出摆满青铜棺椁的密室。
"这些都是时空锚点。"苏明远指着棺椁上的星图,"每具棺材对应一个平行时空的'我们'。"
林晚棠在其中一具棺椁前驻足,里面躺着身着现代服饰的自己,胸口插着半块玉佩。棺盖内侧刻着:"2016年10月15日,夜昙之眼觉醒失败,全员湮灭。"
"烬在收集所有时空的夜昙之眼。"苏明远将修复工具插入棺椁机关,"而你现在的身体,是唯一一个能承受七重记忆的容器。"
头顶突然传来剧烈震动,监控画面显示十二道黑影突破地面。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沈砚舟已经把记忆回廊的钥匙给了你,现在该轮到我取走属于我的东西了。"
苏明远将半块玉佩塞进林晚棠手中,推着她走向密室深处:"带着'同心珏'去沉船文物舱,那里藏着打开时空裂隙的真正钥匙!"
当林晚棠冲进地下码头时,沈砚舟正站在唐代沉船的甲板上。他的身体半透明,左手握着半块玉佩,右手与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交握。
"把玉佩放进船首像的眼睛里!"沈砚舟的声音带着时空重叠的颤音,"只有这样才能关闭所有时空裂隙!"
林晚棠将「同心珏」嵌入龙首双眼,整艘沉船开始发出耀眼金光。海底升起无数青铜柱,每根都刻着与她胎记相同的彼岸花。烬的黑雾在金光中不断萎缩,露出下面焦黑的骨架。
"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轮回?"烬的骨架突然分裂成十二块,分别嵌入十二根青铜柱,"我就是时空裂隙本身!"
船身剧烈摇晃,林晚棠被卷入金色漩涡。在意识消散前,她看见无数个自己和沈砚舟在不同时空相遇、相爱、分离。每个时空的他们都会在朔月之夜失去记忆,却又在下个轮回中被玉佩碎片指引重逢。
4 时空囚笼
金色漩涡将林晚棠卷入深海,破碎的记忆碎片在眼前飞旋。她看见自己在北宋汴京的茶楼抚琴,对面戴帷帽的茶客正是沈砚舟;又看见在民国上海的旗袍店,他作为裁缝为她量体裁衣时,罗盘从袖中滑落。
"抓住我的手!"沈砚舟的声音从漩涡深处传来。他的身体覆盖着青铜甲胄,右手握着染血的佩剑,左手向她张开。当林晚棠触碰到他掌心时,所有时空碎片突然静止。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轮回。"沈砚舟的甲胄开始剥落,露出现代服饰下的彼岸花纹身,"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叛军攻破长安,我作为羽林卫统领..."
记忆突然被撕裂。林晚棠发现自己站在燃烧的城楼上,怀中抱着半块玉佩。沈砚舟浑身浴血跪在她面前,身后是被斩断的十二具黑袍尸体:"带着'同心珏'去找苏先生,他会告诉你夜昙之眼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