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屿瘫软在地，裤裆处一片湿热。
他被活生生吓尿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行血字出现，看着那冰冷的杀意，如实质般将他笼罩。
封家的保镖冲了进来，手忙脚乱地将他从地上架起来，狼狈地向外拖去。
“鬼！有鬼！”
封屿终于喊出了声，声音凄厉，充满了破音。
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半分深情与从容。
整个灵堂，转瞬间变得空无一人。
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那台依旧在发出沉稳心跳声的仪器。
夜，深了。
城市的另一端，封家的私人医院，停尸间。
冰冷的金属抽屉里，我的身体，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被封家窃取的、属于无数怨灵的生命力，正通过“万灵契约”，源源不断地回流到我的体内。
我苍白的皮肤，渐渐恢复了血色。
冰冷的四肢，开始回温。
干涸的心脏，重新泵送出温热的血液。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我的瞳孔亮得吓人。
我缓缓坐起身，身上的寿衣无声地滑落。
活动了一下还有些僵硬的脖颈，我赤着脚，走下了停尸台。
停尸间的金属门，从外面被反锁着。
这难不倒我。
我伸出手，对着门锁的位置，虚虚一握。
“咔嚓。”
门锁内部的零件，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成了麻花。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的监控摄像头，在我经过的瞬间，屏幕上闪过一片雪花。
所有记录下我身影的画面，都变成了一片空白。
万灵的力量，让我成为了规则之外的存在。
午夜的医院，寂静无人。
我走到一楼大厅的衣物捐赠箱旁，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裤和鞋子换上。
然后，我像一个普通的访客，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城市的霓虹，在我眼中，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我能看到，每一栋大楼，每一个活人身上，都缠绕着或明或暗的“气”。
那是生命力，是运势，是独一无二的灵魂标识。
而在城市的正中心，有一座冲天而起的、由黑红色的“气”构成的摩天大楼。
那就是封氏集团的总部。
那里，是罪恶的巢穴。
也是我复仇的起点。
我拿出手机，开机。
无数条新闻推送涌了进来。
#世纪葬礼惊现灵异事件#
#封总疑似目击亡妻显灵#
#封氏集团股价开盘前异常波动#
我笑了。
异常波动？
这只是开始。
我拨通了一个号码。
一个在怨灵记忆中，专门处理各种“脏活”的股票经纪人。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睡意朦蒙的声音。
“谁啊？”
“是我。”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你是……？”
“一个能让你瞬间财富自由，也能让你瞬间身败名裂的人。”
我轻声说道。
“给你一个小时，做空封氏集团的所有股票，动用你所有的杠杆。”
“你疯了？！现在全网都在炒作封总的深情人设，封氏的股票……”
“我说，做空它。”
我的声音，透过电波，带上了一丝怨灵的寒意。
“否则，下一个，被‘借命’的，就是你。”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惊恐的抽气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