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都以为他要爆发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皇后的手艺，精进了不少。」
全场皆静。
苏振的哭嚎声卡在了喉咙里。
苏念语的眼泪挂在睫毛上，忘了掉下来。
太后也一脸错愕。
我更是满头问号。
萧玦走到我身边，执起我的手，仔细端详了一下。
「没伤到手吧？」
我机械地摇头。
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向苏念语，语气陡然变冷：「贵妃仪容不整，在皇后宫中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禁足三月，闭门思过！」
他又看向苏振：「苏爱卿，教女无方，罚俸一年。」
最后，他看着面色难看的太后，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母后，皇后只是和贵妃开了个玩笑，您不必小题大做。」
处理完所有人，他拉着我的手，旁若无人地往外走。
「走吧，陪朕去用膳。」
路过苏念语身边时，他甚至都没再看她一眼。
我被他牵着，像个木偶，脑子已经完全宕机。
【系统提示：……系统正在紧急升级中，请稍后。】
连系统都崩了。
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我被萧玦带回了养心殿。
一路上，他都紧紧攥着我的手，力道大得像是怕我跑了。
直到进了内殿，他才松开我。
我揉着被捏得发红的手腕，终于忍不住开口：「皇上，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要这么纵容我？
难道他真的爱上了我这个作天作地的妖后？
别搞笑了，他明明爱的是苏念语。
萧玦转身，定定地看着我，那双深邃的凤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有痛楚，有悔恨，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偏执。
「晚音。」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我心头一跳。
他从未这样叫过我。
「你是不是觉得，朕很奇怪？」他一步步向我逼近，「你做的那些事，换做任何一个帝王，都足够将你废黜千百次了。」
我下意识地后退。
「朕不但不罚你，反而纵容你，偏袒你，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将我抵在墙角，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我退无可退。
「因为……」他俯身，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上，激起一阵战栗。
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因为上一世，朕已经失去你一次了，这一世，朕绝不会再放手。」
轰——
我的大脑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炸成一片空白。
上……一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
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疯狂滋生。
没等我理清思绪，萧玦又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
他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语气，喊出了一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的名字。
「宝宝。」
那是我在现代，我爸妈给我取的小名。
除了他们，无人知晓。
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我猛地推开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你……你怎么会知道……」
萧玦看着我惊骇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苦涩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