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过可靠的渠道,不动声色地了解着阿华这二十年的轨迹。信息源源不断地汇总到我面前,拼凑出一个既在我意料之中,又让我怒火中烧的“渣男现形记”。
当年打发走我之后,阿华果然继续着他的浪荡生涯。快三十了,他父母急得跳脚,逼他结婚。他玩心不改,百般推脱。他父母也是狠角色,竟然绕过他,直接找上了南城本地一个家底颇厚、颇有势力的姑娘——苏家千金苏梅。
苏梅早就对阿华那张脸和“浪子”气质芳心暗许。在阿华父母的默许甚至怂恿下,她用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灌醉阿华,“生米煮成熟饭”。等苏梅挺着孕肚上门“讨说法”时,阿华还想故技重施,像打发我一样甩点钱把人赶走。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次踢到了铁板。苏梅不是当年无依无靠的林晚,她身后站着三个凶神恶煞、在南城“道上”颇有名气的哥哥!三个哥哥直接堵了阿华的门,拳头捏得咔吧响: “姓王的,敢不认账?敢欺负我妹妹?信不信老子让你下半辈子坐轮椅过日子?” “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跟我妹结婚,好好过日子!要么,我们哥仨今天就给你松松筋骨,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阿华看着那三个煞神,吓得腿肚子都转筋。那三位“舅爷”的凶名,他可是如雷贯耳,是真敢下死手的主儿。迫于淫威,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和苏梅结了婚。
婚后的日子,在苏家父兄的强力“镇压”下,阿华表面上倒是老实了不少。他岳父有点门路,帮他搞起了石材生意。有苏家这棵大树遮阴,加上阿华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钱。他们生了个儿子,叫王小宇。
看到这里,我冷笑。狗改不了吃屎!果然,好景不长。几年后,全国性的“扫黑除恶”风暴席卷南城。苏梅那三个横行霸道的哥哥,相继落网,锒铛入狱,判得都不轻。苏家的势力瞬间土崩瓦解。紧接着,苏老爷子因为儿子们接连出事,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没多久也撒手人寰了。
失去了所有能压制他的力量,阿华压抑多年的本性彻底爆发。他再也没了顾忌,开始夜不归宿,花天酒地,包养情人,玩得比年轻时更疯。苏梅哭过闹过,回“娘家”告状?娘家早就没人了!她去找阿华父母?老两口面对儿子的混账,除了唉声叹气,也毫无办法。阿华甚至公然把情人带回家里,对苏梅非打即骂,极尽侮辱。
他们的儿子王小宇,就在这样扭曲的家庭环境中长大。这孩子倒是争气,性格没随他爹,沉默寡言但成绩优异。高考那年,他考上了北京一所顶尖大学。临去学校前,他看着憔悴不堪、眼中早已没了光彩的母亲苏梅,平静地说:“妈,如果你想离婚,就离吧。我长大了,以后我能照顾你。”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在苏梅心上,她抱着儿子嚎啕大哭,却依然固执地摇头:“不…妈不离婚…妈还爱他…他会改的…他会回头的…” 华小宇看着母亲,眼神里是深深的失望和无力。他背上行囊去了北京,此后再未回过南城这个冰冷的家。
又过了几年,阿华的生意因为他的疏于管理和挥霍无度,开始走下坡路。就在这时,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一个高端酒会上,“邂逅”了如今的我——富婆林晚,大成生态的掌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