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连个三岁孩童都知晓,怎么到你这里,全喂了狗了!”
从小循规蹈矩的我突然说了这么一段大道理,连兄长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沈连枝也被说得愣住了神,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她低下头,隐忍地小声啜泣着。
“苏扶楹,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陆之衍上前拉过沈连枝,递给她一方白色的手帕,手帕上绣着的一簇蓝花楹,就这么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心神微微一动,随即释怀,都已经退婚了,也没必要纠结那些细枝末节了。
“随你怎么想。”
“兄长,我们回家吧。”
我抬头看了一眼兄长,对他扯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好,我们回家!”
02
回家睡了一晚,第二日我照常上街采买。
我已经决定跟随兄长一起远赴边关,出行之日就定在半月后,需要用的东西还有很多,我不得不抓紧时间准备。
“哎,听说了没有,新晋榜眼陆之衍为了给妹妹办生辰宴,特意派人快马加鞭从南方运来新鲜的荔枝,一来一回,跑死了好几只马。”
“什么妹妹呀,我看就是心上人,你瞧见谁对没有血缘的妹妹那么上心的。”
“也是,听说苏二小姐与陆之衍昨天刚退了亲,你说今天会不会是双喜临门呀?”
“嘿嘿,这可说不准。”
我这才记起,今日是七月初七,沈连枝的生辰。
以前听到陆之衍跟沈连枝被人一并提起,我都会心里堵得慌。
而现在,再次听到他们的名字被混为一谈,我只觉得心如止水,内心毫无波澜。
我带着身后的小厮目不斜视地从人群中走过,按照昨晚列出的清单一一采买物资。
我也没有特意叮嘱,回到家后,跟我一起出门的小厮转头就把街上听到的那些告诉了兄长。
“楹楹,不要在意别人说的那些。”
吃晚饭的时候,兄长试图开导我。
“等到了边疆,兄长给你介绍十个八个的年轻才俊,每一个都比陆之衍那个混小子好上千倍百倍。”
兄长是个大老粗,平日里混迹军营,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别扭地安慰人。
我抬起头,眉眼含笑地看着兄长。
“哥哥,我已经放下了,不会再被那些不想干的事情影响心情,你就放心吧。”
我给兄长夹了一块排骨,信誓旦旦地说道。
“以后,我在意的只有自己和哥哥,不会再有旁的。”
我很久没有称呼兄长为哥哥了,长大后更是,除了有求于他,基本上都是喊兄长的。
“好,等会儿吃完饭,哥哥带你去看灯会。”
兄长很明显的兴致高昂,胡乱扒了几口饭,就起身叫人去安排马车。
“咱们就要远赴边关了,以后京城的繁华热闹,怕是见不着咯。”
03
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坐着马车来到人群熙攘的灯会上。
一路上,兄长婉拒了几位同僚的喝酒邀请,执意要陪我看花灯。
“哥哥,要不你就去吧,我自己逛也无妨。”
我想着兄长此去边关,以后也很少有机会与京中好友相聚,便开口劝了一句。
却换来额头上一记轻点。
“说了今天陪你,就是陪你,谁来找都不好使。”
看着前边高大挺拔的身影,我脚步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