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了玄夜一个台阶，也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
玄夜松了口气，拉着我便要走。
我挣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臣，遵旨。”
我转身走出凌霄殿，没有再看他一眼。
回到紫宸殿，我的寝殿里，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气息更加浓郁。
云榻上，还摆着一件未来得及收走的粉色纱裙。
玄夜跟了进来，看到那件纱裙，眼神闪躲。
“卿卿，阿音她……只是暂住，我明日便让她搬出去。”
他试图解释，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卑微。
“不必了。”
我淡淡开口。
“就让她住这吧，我搬去偏殿。”
反正，不过一个月。
2.
我搬去了紫宸殿最偏远的静心阁。
这里清冷，一如我此刻的心境。
玄夜没有再来找我，似乎是默认了这种诡异的和平。
倒是阿音，日日都来。
她总是穿着素净的白衣，学着我过去的样子，为我送来一些亲手做的糕点。
“上神，这是阿音特意为您做的百花糕，您尝尝？”
她怯生生地将食盒递到我面前，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像受惊的小鹿。
我看着她那张脸，与我历劫前的凡人模样有七分相似。
难怪玄夜会动心。
原来他爱的，从来不是南笙上神，而是这张酷似故人的脸。
我没有接那食盒。
“我不喜甜食，神尊不知道吗？”
阿音的脸白了白，手僵在半空。
“上神，我……我只是想为您做点什么，师尊他……很担心您。”
她咬着唇，眼眶又红了。
这副模样，真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玄夜就是被这眼泪弄得心乱的。
“他若真担心我，就该管好自己的弟子，而不是让她来我面前碍眼。”
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阿音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在食盒上。
她转身跑了出去，像一只被猎人惊吓的兔子。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玄夜就来了。
他一身寒气，俊朗的脸上满是怒意。
“南笙！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才甘心吗？”
“阿音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她好心为你送来糕点，你何故要如此羞辱她？”
我抬头看他，觉得可笑至极。
“羞辱？我只是说了实话。还是说，在神尊眼里，只要阿音流了眼泪，就都是别人的错？”
玄夜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他看着我这张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冷漠面孔，眼中闪过一丝陌生和痛楚。
“卿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喃喃自语。
“以前的南笙，已经死在雷劫里了。”
我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他怔怔地看着我，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一个月后的大婚，会如期举行。南笙，你最好安分一点，别再动什么歪心思。”
他拂袖而去，背影里带着一丝狼狈的恼怒。
我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转身走进内室，摊开一张空白的符纸。
我要查的东西，是时候开始了。
3.
我开始频繁出入天界的藏书阁。
对外，我宣称是为了查阅大婚的古礼，以表对天帝和婚事的重视。
玄夜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松了口气，接连几日都派人送来不少珍贵的补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