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在我眼前不断放大,
周围的指责声浪潮般涌来,
几乎要将我彻底淹没。
跪下,或者死。
我低头看着苏晚晚脚下那片大理石地面,
它清晰地映出了我此刻有些苍白的脸。
手里的餐盘不知何时被我捏得死紧。
那块我心心念念的黑森林蛋糕,
好像也没那么香了。
灵魂抹杀。
我的膝盖开始发软,我在恐惧。
周围的指责和鄙夷声浪愈发汹涌,
苏晚晚那张脸在我眼中扭曲成一个胜利的符号,
而远处顾言琛和傅斯年,一个满脸冷漠,
一个含笑如观戏者,他们共同构筑了一个牢笼。
跪下,就能活下去,
继续吃我的炸鸡,我的薯片,
我的黑森林蛋糕。
不跪,就是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
就在我的膝盖即将弯下去之际。
人群中发出一阵压抑的骚动,
苏晚晚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凭什么?
脑子里的系统还在滴滴作响,
威胁着【灵魂抹杀】。
可我胃里那块没吃完的黑森林蛋糕,
好像也在发出不甘的咆哮。
去他妈的灵魂抹杀!
老娘的蛋糕还没吃完呢!
想让我死,也得等我吃饱了再说!
我非但没有跪下,反而猛地站直了身体,
但我的嘴角,却咧开一个笑容。
“噗嗤——”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全场都愣住了,
苏晚晚那梨花带雨的表情僵在脸上,
好像没看懂我这波操作。
“偷你的项链?”
我抬起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苏晚晚,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有病?
“还是说,你觉得我缺这点钱?
我林家是破产了还是怎么了?
需要我偷你一条项链去换两个钢镚儿买棒棒糖?”
我往前一步,逼近她,笑意更冷了,
“苏晚晚,你说我偷了,监控呢?
人证呢?
总不能你嘴巴上下两片皮一碰,
我就得跪下认罪吧?
那我要是说你昨晚在洗手间不仅没补妆,
还偷偷抠脚了,
你是不是也得把鞋脱了让大家闻闻?”
“你……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
苏晚晚被我这套“发疯文学”打法彻底整不会了,
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倒是真的流出来了。
“到底是谁胡说八道?”
我环视全场,声音陡然拔高,清脆而响亮,
“各位名流,各位上层人士,
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原来在你们的圈子里,
定罪是不需要证据的,
全凭一张嘴和几滴眼泪。
那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
今天在场的所有人,
都可能是我林晓黛的共犯?
毕竟你们都呼吸了同一片空气,
都有作案的可能啊!”
我这番胡搅蛮缠,
直接把所有看戏的宾客都拖下了水。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看好戏,
变成了尴尬和不悦。
就在局面彻底陷入僵持,
苏晚晚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只能用“你你你”来回应时。
一个声音,才终于响起。
“都住口。”
是顾言琛。他穿过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