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
我一本正经点头：“嗯，徒儿慧眼。下去吧，名录本尊稍后看。”转身揉乱叶孤云脑袋，“小傻子，真会拆台。”他嘿嘿傻笑，一脸得意。
15
晚课时间。
叶孤云端坐蒲团，表情异常肃穆，跟要上刑场似的。嘴里念念叨叨，不是口诀，是：“见到前辈要问好……灵果要让长老先挑……打不过要喊师父救命……情书要署名别学书上画个猪头……呃！”
意识到自己背串词，他猛地捂住嘴，偷瞄我。
我憋笑憋得内伤，板脸训斥：“走火入魔了？背书专心点！”心里小人狂拍大腿：对对对，就是这样！给我往傻白甜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16
后山温泉，雾气氤氲。
我正泡得昏昏欲睡，水声轻响。
叶孤云只穿着雪白亵衣，赤着脚，脸蛋在热气里熏得通红，抱着我的外袍，细声细气：“师父……洗好了吗？我、我给您拿了干净衣服……”
薄薄衣料湿水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纤瘦漂亮的线条，锁骨精致得要命。
热呼呼地冲上我脑门，赶紧别开眼，粗声：“放那儿！赶紧出去！小心着凉！”
他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出去了。我啪一下拍在水面：失策！光想着废人武功，忘防脸和身材了！这傻狗，穿个衣服也勾人！
17
书案堆满公文，叶孤云趴在上面睡着了，侧脸压着份《仙盟灵矿纠纷裁决书》，墨迹沾了半张白皙的脸。
我走过去想抽文件，指尖碰到他柔软的发丝。
他无意识蹭了蹭我的手，含糊呓语：“师父……桂花糕……别摔……”
心尖猝不及防被什么撞了一下，又酸又软。我蹲下来，鬼使神差地，用指腹轻轻擦掉他脸上的墨痕。
傻小子，梦里还惦记着别摔了。
18
藏剑阁顶楼。
叶孤云看着满天星河，忽然小声问：“师父，您说……天上下来的，就一定是仙尊吗？”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万一……万一他其实笨笨的，还很爱哭，喜欢抱着师父袖子睡觉呢？”
晚风吹动他额发。
我心头一跳，板着脸：“仙尊算个鸟？”屈指弹他脑门，“记住，不管你是什么，哪怕是个只会啃指甲的哭包，也是为师罩的！”
他眨眨眼，捂着脑门笑了，比星星还亮。
19
我鬼鬼祟祟摸进掌门密室，扒拉暗格。“天道契约”四个字映入眼帘！
展开一看，小字密麻：【证道需极致纯粹之心】后面被加了个歪歪扭扭的批注：【傻白甜也算纯粹吧？——天道员工甲】（附个简笔笑脸）
我捏着卷轴的手抖啊抖。破案了！原来捅死我是正途，养废他才算“补丁”？天道这破系统！什么垃圾漏洞！但——批注这员工……有点意思？
20
我气势汹汹杀回仙府。
某人正捧着一堆新采的浆果，献宝般递来，笑得像清晨沾露的花：“师父尝尝？我刚摘的，可甜！”
红彤彤的果子映着他干净的眼，满心满眼的依恋。
心头那股被天道戏耍的邪火“噗”一下灭了。
算了。飞升什么仙尊谁爱当谁当。
我接过果子咬一口，甜汁漫开，瞥他一眼：“嗯，还行吧，马马虎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