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的眼神沉了下去。三日前江南急报，说赈灾粮款迟迟未到，饿死了上百人。他派王德全去查，却什么也没查到。
"王德全，带苏嫔去户部。"萧烬突然起身，"朕倒要看看，王大人的账本里藏着什么。"
户部衙门里，王尚书正和几个官员喝酒。看见萧烬带着个小丫头进来，吓得酒都醒了："陛、陛下！您怎么来了？"
"账本。"萧烬言简意赅。
王尚书的脸色变了变，连忙让人取来账本。苏兰凑过去闻了闻，突然指着其中一本："这个臭！"
那是本厚厚的江南赈灾账册，纸页泛黄，墨香里果然混着硫磺味。萧烬翻开一看，里面的数字密密麻麻，却在不起眼的角落用朱砂写着"火耗"二字。
"火耗？"苏兰歪头，"是要烧了账本吗？"
王尚书的汗珠子滚了下来："陛、陛下明鉴！这只是......"
"把库房打开。"萧烬打断他。
库房深处，果然有十几个大铁箱，里面装满了银子，每个箱子角落都撒着硫磺粉。王尚书"扑通"跪下："陛下饶命！是太后娘娘让臣......"
"押下去。"萧烬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回去的路上，苏兰坐在龙辇里，突然问："陛下，太后也会有臭味吗？"
萧烬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她是朕的嫡母。"
苏兰似懂非懂，突然闻到他身上的苦味又浓了："陛下，吃糖糕。"她把刚做的桂花糕递过去，"这个最甜了。"
萧烬接过糕，却没有吃，只是看着她："兰兰，如果有一天，朕身上也有臭味了，你会告诉朕吗？"
苏兰用力点头："当然！到时候我就给陛下吃好多好多糖糕，把臭味都赶跑！"
萧烬突然笑了，把她揽进怀里。苏兰听见他的心跳，像打鼓一样快，清苦的气息里，第一次有了点甜意。
第五章 假太监与真刺客
李嫣然被禁足后，宫里安静了许多。苏兰每天除了送糖糕，就是跟着柳氏派来的医女学认药草。春桃说，多学点总是好的。
这日她正在辨认黄连，突然闻到股熟悉的臭草味。不是上次那个刺客，是更浓的江湖草药味！
"春桃！"苏兰抓起弹弓就往外跑。
顾昀正在景和宫外巡逻，看见她冲出来，连忙拦住："兰兰？怎么了？"
"有坏人！"苏兰指着不远处的假山，"在那边！"
顾昀立刻吹了声口哨，禁军迅速包围假山。可搜了半天，只找到个扫落叶的小太监，低着头，瑟瑟发抖。
"只是个小太监。"顾昀皱眉。
苏兰却盯着那太监的手："他的指甲缝里有泥！扫落叶的太监不会去后山！"她突然想起什么，"陛下！陛下在御书房！"
等他们赶到御书房，只见王德全正跪在地上，脸色惨白。萧烬坐在龙椅上，手里捏着个茶杯，茶水还在晃。
"陛下！"苏兰冲过去，"有刺客！"
"已经解决了。"萧烬的声音很平静，目光却落在窗外，"只是可惜，让他自尽了。"
苏兰这才看见角落里躺着个黑衣人影，脸上蒙着面。她凑近闻了闻，突然指着那尸体："他不是太监！他身上有宫里没有的艾草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