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他绝不姑息。
苏成最终在夜色中消失。
徐渭熊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未动。
青鸟低头看着手中的契约,神色复杂,“真是让人意外!”
徐渭熊回过神来,瞥了青鸟一眼,叮嘱:“今夜之事,勿让父亲知晓。”
青鸟迟疑片刻,不知这话是指契约,还是指徐渭熊的名节受损。
但她还是应道:“是!”
苏成辗转多处,终于回到客栈,脚步踉跄,几乎摔倒。
虽然他嘴上说不介意,但实际上全程紧张万分。
徐渭熊是北凉之人,性格刚烈,万一她一剑挥来,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回到住处,他才真正安心。
幸好他机智,想出了一年之约,至少在这一年内,不必担心她的威胁。
至于“责任”,从道理上讲,应该是徐渭熊承担。
但苏成只能无奈叹息,这一切都源于他实力尚弱。
调息许久,他的状态才逐渐稳定。
进入房间,他坐在床上闭目打坐,运转锻骨心经,开始新的修炼。
……
一夜悄然流逝。
次日清晨,黄蓉打着哈欠走出房门,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院子里,已有人在练剑,淡蓝衣衫,短发利落,晨光中身姿挺拔。
整个院子,除了苏成,无人能比她更早起床。
当她看清那张满是汗珠、刚毅俊美的脸庞时,微微一愣。
苏成的面具不见了。
难道是他睡迷糊了,忘记戴上?
她心中疑惑,但没有上前打扰。
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已经看到了,也不必急于一时。
她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带着审视,看着苏成专注练功的模样,心中暗自嘀咕:“也没什么特别嘛,不明白他之前为何总是戴着面具。”
晨光渐亮。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苏成脸上,带来一阵暖意,他终于停下动作。
【恭喜宿主连续完成十遍基础剑法,基础剑法经验增加二十八,获得初品补血丹一瓶】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又得到一瓶补血丹,他心中略感欣慰。
修炼基础武技的一个特点,就是奖励不固定。
这段时间以来,随着他陆续习得中品、上品武学,他发现了一个规律——
奖励的品质,与武学品阶密切相关。
高品阶的武技,更容易获得高品质的随机奖励。
……
丹田内力稍有损耗,几轮武技修炼后,他需要休息片刻。
调匀气息后,他看向一旁。
黄蓉站在门前柱旁,阳光洒在她的脸颊上,肤白泛红,美得令人心动。
注意到苏成停下,黄蓉缓缓走来,意味深长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在提醒他什么。
他才摸了摸自己的脸,意识到自己的变化,笑道:“不用再戴面具了。”
“不戴了?”
黄蓉一愣,“发生什么事了?是因为昨晚吗?”
作为武者,她知道苏成是深夜回来的。
既然说是外出看病,耗时长些也算合理——治病救人本就不受时间限制。
“昨晚……”
他的思绪回到昨晚的几个瞬间——
为司理理救治时的疲惫,遇到徐渭熊时的生死较量,以及最后成功缔约,今后一年,再也不用时刻担忧被追踪,一切如同梦境。
昨夜的经历,确实非同寻常。
苏成察觉到黄蓉的注视,淡然回应:“无碍,只是个普通病患罢了。”
此时,店小二急匆匆步入,视线触及苏成真容,不禁一愣,显然与他之前的印象有所不同。
“小的眼拙,未曾认出公子。”小二回过神来,连忙拱手致歉,“未曾想,公子摘下面具竟是如此俊朗。”
苏成微微一笑,未再多言,直接问道:“找我何事?”
小二连忙答道:“有位姑娘来访,说是要感谢公子昨晚的援手。”
黄蓉闻言,神色微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昨晚我为她疗过伤。”苏成察觉到她的目光,补充了一句。
黄蓉轻轻点头,似有所悟。
小二又提醒道:“那位姑娘并未在大堂等候,而是在旁边的别院。”
苏成没有多想,点头随小二出门。
而黄蓉略一犹豫,决定悄悄跟上。
穿过几道小径,苏成很快抵达隔壁院落。
这客栈虽不奢华,但别院布置得井井有条,颇为雅致。
庭院中,一名黑衣女子已在等候。
她面纱遮面,身旁放着的食盒透露出她的来意。
司理理见苏成未戴面具,微微一愣:“先生今日何故不掩面?”
“事已解决,无需再掩。”苏成答道。
两人对视片刻,略显尴尬。
那一晚的经历,让彼此间多了几分微妙的情感。
司理理稍顿,轻揭面纱,轻声问道:“看来昨夜有变,未给先生添乱吧?”
苏成心中暗惊,昨晚险象环生,却并未责怪她。
他摆手笑道:“无妨,小事一桩。”又疑惑地问:“你不是该避人耳目吗?怎亲自前来了?”
本以为来的是她的侍女,未料竟是本人。
司理理微笑道:“先生说需三日一治,与其让我留在明月楼劳烦先生奔波,不如我搬来此处。”
“不会打扰先生吧?”
她语气温柔,苏成笑道:“无妨,你来正好免去我奔波之苦。”
想起治疗时的情景,司理理脸颊微红,连忙打开食盒:“时辰尚早,先生想必未用早膳。”
“这是我特地让人准备的,不知可合先生口味?”
食盒一开,香气扑鼻。
练功一晨,苏成确已饥肠辘辘。
他也不客气,径直坐下笑道:“我倒要尝尝明月楼的手艺。”又说:“你也一同享用吧,这么多我吃不完。”
闲聊几句后,原本略显尴尬的气氛逐渐缓和。
另一边,黄蓉坐在回廊栏杆上,生着闷气,嘴里咕囔着。
“黄师姑早。”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黄蓉一顿,神色怪异地望去。
只见张无忌面色红润了不少,正毕恭毕敬地看着自己。
黄蓉脸色一沉:
“你怎么称呼我?”
张无忌一愣,以为她没听清,便认真回答:“黄师姑啊。”
他还解释道:“您父亲是黄师叔祖,与太师父交情深厚,按辈分,我该称呼师姑。”
这些她自然清楚,但从张无忌口中说出,却让她觉得自己成了个老妪。
看着无辜的张无忌,黄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上扬,轻声道:
“没错,按规矩你该称我为小师姑。”
“我给你一次改口的机会,喊清楚些。”
黄蓉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暗示已十分明显。
“啊?”张无忌仍是一头雾水,但仍乖乖又叫了一声:“黄师姑。”
“……”
黄蓉白了他一眼,略带埋怨地说:
“好个懂规矩的小师侄。”
“我看无忌这身子骨太弱,显然是缺乏锻炼。”
“作为武当传人,这般孱弱可会让人笑话。”
“师姑刚好有些增强体质的法子,就当作见面礼教给你吧。”
“啊?”张无忌有些懵。
强身之法,太师父从未提及啊!
见他犹豫,黄蓉淡淡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悦。
但张无忌岂敢违抗师姑,只能低头应和:
“没有,谢谢黄师姑。”
……
张无忌浑然不知黄蓉此刻心情不佳,刚好撞枪口上了。
不一会儿,庭院一角传来张无忌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啪!”
“哎呀!”
“啊,疼!”
“黄师姑我错了。”
“啊~(惨叫)”
早餐结束后,苏成回到了庭院。
庭院此刻已恢复宁静,张无忌已不在,唯独黄蓉还在。
然而,当她看见苏成归来,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苏成不禁愣住,出门时一切如常,怎料归来时却变了样。
他无暇多想,直接走向为张无忌准备的疗伤房间。
每日,张无忌需接受一次针灸与药浴的治疗,这是苏成的日常任务。
与昨日不同,他特意将治疗时间改至中午,以便下午和晚上能专心修炼武学与心法。
推开房门,张无忌已在等候。
但苏成一见到他的模样,也愣住了。
张无忌眼圈黑青,脸上淤痕交错,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苏成惊讶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掉进坑里了?”
边说边走近查看他的伤势。
张无忌见到苏成,眼神中满是委屈,泪水夺眶而出:“是黄师姑。”
“啊?”苏成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谁?黄蓉?”
张无忌点头。
苏成有些惊讶,“你得罪她了?”
他深知黄蓉机智顽皮,但似乎不太可能对张无忌这样的小孩下狠手。
检查后,发现只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应是动手时有所收敛。
“我没招惹她。”张无忌委屈地解释,“我刚起床,看见先生跟着小二走了,黄师姑也出去了。
但很快她就回来,坐在栏杆上自言自语。
我走过去打招呼……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我出去后,她就出门了?”
听完他的叙述,再结合之前黄蓉的情绪,苏成心中已有了大致的猜测。
张无忌认真地点头。
苏成摸了摸少年的头,笑着说:
“给你个小忠告。”
张无忌疑惑地抬头:“什么忠告?”
“记住,以后遇到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但辈分却高的女子,称呼时别带姓。”
“啊?”张无忌再次愣住,满脸不解,“那我该怎么叫?”
“可以叫小师姑,师姑姐姐,或者直接叫黄蓉师姑也行。”
看着眼前的懵懂少年,想到他未来桃花不断,苏成不禁有些羡慕。
这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吗?
当然,这个世界与众不同,情节自然也有所不同。
否则,张无忌也不会在这里纠结该叫黄蓉师姑还是小师姑。
在这个综武世界里,一切都已改变。
黄蓉尚未成年,峨眉也非郭襄所创,种种皆异。
“啊,原来如此。”
听完苏成的解释,张无忌这才明白过来,似乎从他重新称呼那一刻起,黄蓉的脸色就不对了。
“可是,这些称呼有什么不同呢?不都是师姑吗?”
张无忌再次困惑地问。
苏成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说完,他不再多言,取出银针,打断了张无忌的思绪,“该继续治疗了。”
“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