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望疯狂的小脸,正对着高台上的冷夜爵、苏浅柔两人。
“有……有人跳楼了!”
一瞬间,原本平静的大厅一下炸开了锅。
那些来观礼的客人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骇人的一幕。
什么都停止了,惊叫声不绝于耳。
“苏安暖!”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竟然正在交换戒指的冷夜爵。
他冷酷俊美的脸庞已经没有了半点血色,丢下了手中的戒指便扑了过去。
可有人比他更快。
苏!安!暖!
苏浅柔看着纵身跃下的女人,美眸染上了一抹森然的尖锐。
这个贱人,居然敢毁了她的订婚宴!
无边的愤怒杀意充斥着她的胸膛,更让她心里发冷的是冷夜爵的态度!
为什么!
他不是一直都很讨厌苏安暖吗?当初她车祸都不曾去看她一眼。
现在居然为了这个贱人如此失态?
苏浅柔的心里狂怒的想杀人,可她却硬生生的按捺住了。
她从容不迫的站在高台上,神色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苏安暖不顾一切的跳了下去,双腿重重的撞在了屋檐上,划开了一道道血痕。
冷夜爵的距离太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床边。
落地窗空荡荡的,再没有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苏小姐,你做什么?”
然而,冷夜爵来不及,却有人比他更快。
那个一直奉命盯着她的保镖,虽然来不及马上阻止,却也一直注意着苏安暖的举动。
眨眼的功夫,虽然来不及拦住她。
情急之下,却抓住了她的衣襟。
可单手是没办法拉起一个人,保镖的手臂越来越沉。
苏安暖的身体似无根的浮萍荡在空中,脆弱的似轻轻一碰就能碎掉。
她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心里本能的涌上了恐惧。
可即使如此,心里依旧没有半点后悔。
摇晃的身体不断擦过冷硬的屋檐,划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苏安暖闭上了双眼,昏厥时只觉得好像有谁抱住了自己。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
大腿后背都是麻木的疼痛感,苏安暖霍然惊醒。
她不是在从嘉盛酒店十三楼跳了下去?
“暖暖啊,你可千万不要乱动。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小命呢?”
耳边传来了矫揉造作的声音,苏浅柔恨恨的看着苏安暖,美眸看似善良温柔,可暗含的恨意却惊人。
苏安暖怔怔的坐在病床上,并没有看苏浅柔。
这番虚情假意的模样,她看的太多,多看一眼都是的恶心。
“苏安暖,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为了破坏姐姐的订婚宴,你还真的是丧心病狂,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看看你姐,再看看你自己,你还有半点良心吗?”
这时候,苏父苏母赶了进来,满脸气愤的怒骂道。
宝贝大女儿订婚,他们自然都在席上,没想到小女儿居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简直让他们丢脸丢到家了。
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的还闹得人尽皆知。
苏安暖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三人,他们是她的至亲,却只让她觉得可笑。
她始终一眼不发的坐着,似个空洞失了魂魄的木偶。
任凭他们如何指责如何厌恶,她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直到苏父苏母骂累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苏安暖才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她却不知道,夜深人静自己睡熟后。
病床前多了一个人。
冷夜爵目光深沉的看着伏在病床上的娇小人儿,向来出众的冷酷俊脸,此刻却胡子拉碴的有些颓废。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冷夜爵神使鬼差的伸出了手。
就像是那一次次爬床时,他明明每次都冷漠至极,却依旧会受到诱惑一样。
他看不透她。
总是口口声声的说着爱他,说着十三年初遇的美好,却总是欺骗他。
冷夜爵想着她执拗又决然的神色,又想到她一次次的善变欺骗。
俊目染上了一丝血色,压抑在胸口的情绪快达到了定点。
只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质问这女人。
可是,安静的苏安暖睡的很沉,即便是睡梦中依旧苍白着小脸。
轻轻地皱着眉。
冷夜爵悄无声息的看了苏安暖很久很久,到最后自己都迷迷糊糊睡着了。
天快亮他才醒来,确定苏安暖还是睡着的,正准备离开病房。
“你来这里做什么?”
温逸泽正好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冷夜爵便露出了愤怒之色。
“你害暖暖还不够多吗?她为了你差点连命都没有,冷夜爵你根本就不是人!”
冷夜爵看到了温逸泽时,疲倦的俊脸也多了嗜血一般的狂怒。
“温逸泽,你给我闭嘴。”
他狠狠地怒道,伸手就抓起了对方的衣领,用力推到了房门外。
“别装着一副正义使者的样子,你一直惦记着这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龌龊心思!”
冷夜爵极讨厌温逸泽,很多年前两人就已经不对盘了。
每一次见温逸泽,两人几乎都要打起来。
冷夜爵出手很重,温逸泽温润的俊脸也变了,他想也不想便扬起了拳头。
可念医学出身的他哪是入伍过的冷夜爵对手。
没几下就被揍趴下了。
“再让我听到你那样叫她,我就杀了你!”
只要看到温逸泽,冷夜爵就会想到十年前的事情,他就会暴怒的想杀人。
今天苏安暖意外的求死,打乱了他的心绪,更让他生出了一丝动摇。
没有人知道,冷夜爵也爱了苏安暖十三年。
没有人知道,冷夜爵其实记得两人的初遇,记得足球场的那个女孩儿。
没有人知道,高傲如冷夜爵,在十三年前就迫不及待的想追求她、疼惜她,却被无声的打了个巴掌。
冷夜爵眯着狭眸,阴沉的看着温逸泽,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这才压住了他心里近乎疯狂的情绪。
“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温逸泽嘲讽的看着冷夜爵,眼底的尖锐溢于言表。
他不在乎的抹了把脸,桀骜的拭去了唇角的血迹。
“我还是她姐夫。只要我想,圈养她一辈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