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话刚落地,佣人们吓得脸色惨白,互相递了个眼色后,终于咬牙上前,一把将许念声按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

粗粝的手指粗暴地扯开她的衣领。

好几双粗粝的大手在她身上胡乱摸索,指甲刮过细嫩的肌肤,留下一道道刺目的红痕。

精心挑选的衣裙转眼间支离破碎,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泛起阵阵战栗。

许念声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唇齿间弥漫。

屈辱感像条毒蛇,顺着脊背一寸寸爬上来,缠得她喘不过气。

苏酥欣赏着她狼狈的模样,忽然换上甜美的假笑,俯下身,红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

“三天后,我和亭洲哥的订婚宴……”

说着,她得意地抚过腕间的玉镯,笑意更深,

“记得一定要来哦。”

“好啊。”

许念声缓缓从地上支起身子,破碎的衣料滑落肩头,却遮不住她眼中骤然亮起的寒芒。

她盯着苏酥离去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淬了冰的冷笑。

三天后,确实是个好日子。

不仅是顾亭洲和苏酥的订婚宴。

也是顾亭洲和自己的五周年纪念日。

更是——

顾宴礼和自己结婚的大日子。

到时候,所有的账,一起算。

三天后,顾亭洲的订婚宴现场。

苏酥尖利的声音像玻璃碴子般四处迸溅:

“连主厅都订不到?在这么寒酸的地方办宴席,是存心要让我在圈子里抬不起头吗?”

说着,她又捏着戒指盒,满脸嫌弃地丢在顾亭洲面前。

钻戒在盒子里跳了两跳,折射出刺眼的光。

“这玩意也好意思叫钻戒?钻石小得跟碎玻璃似的,我闺蜜养的吉娃娃戴的狗牌都比这体面!”

“还有这婚纱——”

“连个高定都不是,土得掉渣!我怎么穿的出去!”

层层高叠的埋怨声刺得顾亭洲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膜像是被人用指甲反复刮擦。

他本该觉得愧疚的——

毕竟,他曾亲口承诺过:要给苏酥最好的。

可此刻记忆偏偏自作主张,执拗地将他拽回到那个总是飘着油烟味的出租屋。

许念声捧着一笼十块钱的城南小笼包,蒸腾的热气熏得她鼻尖发红,她却笑得像捡到了宝。

“顾夫人怎么还没来?”

见他失神,苏酥越发不悦,质问声像刀片般刮过来,红唇也不自觉勾起讥诮的弧度,

“该不会你这个私生子,根本入不了顾家的眼吧?”

顾亭洲指节攥得发白,却还是扯出一抹笑,耐着性子解释:

“怎么会,今早我还听见管家安排车送母亲来这个酒店呢……再等等吧,说不定路上堵车了。”

嘴上这么说着,可他心里那根弦却越绷越紧,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许念声已经三天没回消息了。

以前不管他话说得多难听,语气多恶劣,只要事后漫不经心递个台阶,她就会红着眼自己下来。

毕竟,她总是很好哄的——

几句软话,一个拥抱,就能让她把委屈全咽下,继续任由他得寸进尺。

可这次……好像不一样了。